教廷分工明确,有专人处理尸体,他们只需要带你走。如今他们还停留在那里,雷米尔必定还活着,只是绝对不太好。倘若他安然无恙,他不可能对门口大喇喇处理伤口两个修士坐视不管。你真不知道吗?雷米尔不会不战而逃。
你听见低语声,来自你身后与身前,只须听见前几个音节,你就能说出这祷言来自哪篇哪节,完成后会如何起效。他们不如你,不会无声祷言本事,但四个人就是组,像四个部件构成只绞肉机,那个未完成新式祷言还不足以抵挡。他们没问房间里为什有个混血恶魔,也无意向你寻求解释。工蜂们无权审判你,他们只知道,恶魔杀无赦。
“请停下。”你上前两步,竭力保持着语调平稳,“在它身上有重要发现,圣所会处理它,你们没有资格擅自破坏。”
他们停下来,看着你。
上前几步以后,你已经能看到门内。你看见雷米尔在地上挣扎,像被
雷米尔不会有事,他定已经藏好。
雷米尔在战场上好好度过十年岁月,他是个厉害老兵,训练有素,经验丰富。雷米尔非常谨慎,你刚刚跟他说绝对不要出来,他住在你家近年,不少信徒和邮差曾敲响你门,而他从未出岔子。所以,那定不是雷米尔意外制造声响,就算是,在持枪圣徒打开门时候,他也不会被发现。
客卧里没有多少能躲藏地方,你知道教廷搜查队不会放过床底与衣柜,那扇窗户有固定护栏,不足以让个成年人钻出去。你完全想不出来雷米尔能躲到哪里去。但是他不会有事,你想不出来但他可以,他必定可以,雷米尔那不起——这念头在你心中反反复复,你已经不知道这是信任,还是厢情愿祈祷。
卧室门不像外面门样难搞,这回你旁观门锁阵亡全过程。那位黄衣修士拿着某种专用器具,咔哒,你卧室被撬开,像只不够坚固蚌。
别做傻事,你在心中不断乞求,希望雷米尔能够听到。不要出来,躲好,别做傻事。你不知道做什才足够聪明,但你知道这时候做什最不明智。
那事就在门开启同时发生。
你所在这个位置不能眼看清门里发生什,你只能看见那修士向门内倒去,被拉进去,接着枪声响起。你听见重击声,听见落地声,种轻微滋滋声,声熟悉痛哼。后两者声音都非常轻,但在你听来,它们震耳欲聋。
最高那个修士从卧室里退出来,用左手跟其他三人打个手势。“敌袭,恶魔”,是这个意思。他微微佝偻着身体,脸上没什表情,右手以不自然角度垂挂着,显然已经断。他又打个寻求治疗手势,阴沟鼻修士上前治疗这面无表情伤员,先处理腹部,再处理胳膊。
要做完这个,他们才会去处理房间里“那个”。
你看不见卧室里面光景,你不必去看也能知道个大概。从他们带兜帽法袍到看似平凡无奇木鞋,每个地方都纹着最高等级、使用最珍贵材料驱邪祷言,甚至远胜过要正面与恶魔交战十字军——黄袍修士在教廷中地位不高,他们姓名与性命都无人在意,然而当他们身负迎回圣子职责,他们就成某种神圣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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