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将密函撕碎,扔在旁:“这两件事,你都做得很好,自己去拿赏吧。”
阿力用手势比划谢意,他顿顿,又问:“公子
燕思空去卧房换下朝服,换上常装,坐到桌前吃饭,并指指对面椅子:“阿力,坐吧,没有外人。”
阿力这才坐下,沉默地起吃起饭。
“庆阳行,可有碰到什阻碍?”
阿力摇摇头。
“不知道此次会受到怎样责罚,若被贬离京,你便不用再跟着,拿上银两,去乡下买方田亩,娶个媳妇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
从会试俩人相识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这是沈鹤轩头次与他坦露心事,毕竟沈鹤轩也不过二十六七,平日再是稳重拘谨,遇上劫难,显然也略有慌神,倒是像个有血有肉人。
燕思空在原地站会儿,前前后后地思索着此事,直到脚跟发麻,才回过神来,离开。
——
晚上回到家中,封府马车已经等在后门,小六见他,就跳下车,笑着说:“燕大人,小恭候多时,您稍作歇息,就……”
“小六。”燕思空沉着脸,精神萎靡样子,“请回禀你家世子,不能去赏秋。”
颜子廉要他们暂且守口如瓶,尤其不能被王生声派知晓。这疏奏递上去,皇上也不会很快有回应,几日时间,正好留有商议对策余地。
俩人领命,沈鹤轩迟疑道:“那刘钊林……”
颜子廉冷道:“他出此纰漏,怪得谁。”
俩人躬着身,退出去。
沈鹤轩低着头,平素总是沉静如水面上此时也有藏不住波澜。他行事循规蹈矩,极为谨慎,入朝年多,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如今因为别人错误而受到牵连,心中必然是不平。
阿力再次摇头。
燕思空无奈,低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阿力从怀里掏出封密函,递给燕思空。
燕思空前些时日让阿力去找人调查汀兰阁花魁夜离,此函正是关于她。此女果然不简单,是谢忠仁安插在汀兰阁*细,妓馆人多口杂,最适合用来探听情报。
这二百两银子花得值得。
“呃,燕大人,您怎?”
“近日翰林院又有繁忙公务,脱不开身。”燕思空避重就轻道,“总之,不能去,赏秋之行……改日吧。”
“燕大人,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脸色如此地……”小六欲言又止。
燕思空不愿多说:“回吧。”说着转身进屋。
府内,阿力已经备好饭菜,正等着他回来。
燕思空沉声道:“沈兄,对不住你。”
“何出此言,你都受牵连,但也都不无辜,写错是刘钊林,但没有审出来是你二人。”沈鹤轩长叹声,神色很是沮丧。
“沈兄也不必过于悲观,老师不会见死不救,而且,陛下是仁爱之主,也许会从轻发落。”这话倒并非吹捧昭武帝,此人生性软弱,不好杀戮,也正是因为此,燕思空才敢冒这个险,他不可能为斗倒王生声,拿自己小命做赌注。
“你为官载,仕途坦荡,虽是性格迥异,但相信你与样,都有着以身报国大志,若因此事毁前程……”沈鹤轩轻轻摇摇头,苦笑,“看命吧,先告辞。”
燕思空拱手:“沈兄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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