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末将也是这认为。”赵傅义亲信孙凤道,“咱们应再派使者,赠予重金,麻痹鲍云勇。”
这回,封野皱起眉。
账内顿时又议论纷纷,有人很快反驳道:“这肉包子打狗事儿,咱们都干两回,还来第三回?”
孙凤冷笑道:“狗吃得太饱,就会忘看家护院。”
封野道:“孙将军所言确是计,但大大有损军威严。”
赵傅义双手成拳,抵在案上:“众将以为,此事该如何应对啊?”
将领怒道:“如此不把军放在眼里,看就该打他娘。”
“鲍云勇路顺遂,打败蜀军,又占领夔州,此时势头愈猛,末将以为,现在应避其锋芒。”
“梁大人亲去招抚,不就已经在避其锋芒?谁成想这逆贼不识好歹,竟敢囚禁梁大人,再这忍下去,显得军多窝囊,怕是有更多人要投奔鲍云勇。”
“总之现在不宜战,不可意气用事……”
长史梁广身负重任,于次日出发,他仅带名侍从、两名护卫,驾叶小舟,顺流而下,直赴夔州。
梁广是两榜进士出身,也做过翰林,与赵傅义是同乡好友,如今正在各方历练,是未来准大学士,此人心思缜密,办事稳妥,是出使绝佳人选,众将士们都盼望他能带回个好消息。
次日又次日,梁广消息很快回传,却让全军上下震惊。
鲍云勇杀梁广仆人和护卫,将梁广囚禁。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自古以来兵家约定成俗规矩,通常敌军使者都要好生招待,杀使不但可能坏大事,将领们也都不愿在史书上落个粗莽形象。当然,反其道而行之也并非没有,通常不外乎两个原因,是将领当真“粗莽”,冲动行事;二是深思熟虑后,痛下杀招,以谋大计。
“世子不也说那逆贼在试探
众将分成两派争辩起来。
封野端坐旁,言不发,燕思空只顾低头书写,也没吭声。
赵傅义击下案,账内安静下来,他看向封野:“封野,你意为何?”
封野起身,抱拳:“末将以为,鲍云勇不杀梁大人,是在试探们。”
赵傅义点点头:“不错,鲍云勇其实也吃不准们是不是真想再次招抚他,如此时出兵,就功亏篑。”
赵傅义震怒不已,痛骂鲍云勇是个粗劣卑贱赤脚农夫,可冷静下来后,又不仅怀疑,鲍云勇莫非是看穿他们计谋?
诚然,从梁广踏入夔州城那刻起,无论鲍云勇愿不愿意被招抚,都会和梁王互生嫌隙。梁王身为皇子,是决计看不上鲍云勇这等贱民,何况还是个带头造反贱民,而鲍云勇与随他起义万千蚁民般,早对皇家恨透骨髓,两方结盟唯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敌人,这样结盟实质脆弱不堪,赵傅义也是看准这点,才想从此处下手。
没想到,鲍云勇比他们想象得要聪明,这杀囚,不但给梁王吃定心丸,也杜绝梁广策反夔州旧部机会。
此人祖上八代贫农,大字不识,却能在极短时间内铺陈出这大摊子,看来确有些本事。
梁广被囚消息给赵军个大大下马威,令赵傅义颜面扫地,如此出师不利,若不能尽快扳回城,恐要动摇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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