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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青须谷口,白尚仁领着百名骑兵走出队伍,他们整齐划地下马,将连夜扎好草人绑在马背之上,马后绑着树枝、木条,并淋上油。
封野看着那些躁动不安地战马,想起小时候在广宁马场度过时光,战马乃兵之利刃,国之重器,自从丢河套,晟朝对战马重视超乎寻常,他当年也是因此跟燕思空结下缘。
若不是万不得已,哪个将领愿意舍弃百匹战马呢。
封野沉声道:“派士卒点燃草木,熏透青须谷。”
“末将在。”
封野握紧手中长枪:“青须谷隘口狭窄,大军只能蛇形通过,不能扑涌。为先锋,领前军冲杀,你垫后路,领后军辅助,待前军疲老,前后军交换,分毫不可松懈。记住,不退,谁敢退,斩立决!”
“诺!”
封野策动缰绳,意欲进军。
“将军。”燕思空轻声道。
燕思空点点头:“如们所料,时间仓促,山路难行,叛军无法将大量辎重带入山中,所以埋伏于上少,围堵于前多,这种情况下,此计尚可行,但……”他回头看看身后黑压压将士,“即便能冲杀出去,军伤亡也必定不轻。”
封野凝重道:“若绕路而行,粮草断绝,军伤亡更难以估量,只此途。”
王陌修道:“将军,愿为先锋。”
封野摇摇头,深吸口气,高声道:“刘勇,带千将士,攀山而上,将叛军伏兵冲散、杀退皆可,不要追击。”
“诺!”
翌日,封野军集于青须谷外。
此时天清气爽,艳阳高悬,视野非常清晰,转过这个山脚,青须谷隘口就不远,虽然现在还不能看见,但也可以想见,那幽深谷地如长蛇般盘亘于这荒山之中,而他们就要进入蛇腹,殊死搏。
等待良久,斥候跑回来,跪匐于封野马前:“将军,叛军在青须谷上方设伏。”
“埋伏多少?”
“约千。”
“是!”
几百名士卒早已将木材、艾草和由战马吃干草捆成几捆,提着油和火把,跑向隘口,他们贴壁而行,当凑近谷口时,峡谷上方未有动静,必然是在等待他们大军。
士卒们冒死深入腹地,点燃草木
封野顿顿,还是回过头,面色未动,但眼神已经泄露出些情绪。
燕思空朝他用力抱拳,沉声道:“空,镇守后路,静待佳讯。”
封野回礼,转身策马而去。
燕思空紧盯着封野背影,直到它被大军淹没。封野今年方才十九,他有预感,他这生要看很多次封野出征背影,大丈夫志在四方,他纵使担忧,却绝不会阻拦。
况且,他相信他和封野都是生而注定要拨弄风云之人,这里,定不是他们绝命之处!
“白尚仁,准备好马匹、艾草、火油,等令号。”
“诺!”
“燕思空。”封野目视前方,看也不看燕思空,“带八百将士驻守于此,防止叛军断后路,若败退,也可接应。”
燕思空张张嘴,还是把话咽回去,拱手道:“诺。”
“王陌修。”
“隘口呢?”
“入口未见叛军,但出口已被叛军大军堵截。”
封野挥挥手,看燕思空眼。
燕思空却微眯着眼睛,策马原地转周:“很好,风向未变。”
“天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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