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跑过来,见元南聿满面怒容,心里直打鼓:“将、将军。”
“把人送走。”
“啊?这可使不得啊,她是皇上赏赐,岂能说送走就送走。”
那女子抬起头,泫然欲泣模样:“将军嫌弃妾身?”
“与你无关。”元南聿深吸口气,“给这位姑娘安排间厢房。”
他醒来后,先打个坐,静心凝神,镇定下情绪,才起床洗漱吃饭。午后,按照封野和燕思空吩咐,带着厚礼去拜访些京官名流。
他吃个酒宴,很晚才回到公馆,进门,管家就谄媚地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将军,皇上今个儿对您又有赏赐,正等着您回来呢。”
元南聿皱眉道:“又来?你跟孙末说晚上不回来,让他明天再来。”
“孙公公早就走,今儿这个赏赐,叫人看着不妥。”管家笑道,“孙公公送来就走,您快跟去看看吧。”
“是什东西?”元南聿听来越发不对劲儿。
屋内片静默。
元南聿不动声色,目光仍冰冷疏离。
陈霂垂下眼帘,沉声道:“你走吧。”
元南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
待脚步声远去,陈霂臂扫落矮桌上所有东西——
龙胎,便封你做贵妃,后宫三千独宠你人,如何啊?”
元南聿抄起个瓷瓶,朝陈霂砸过去。
陈霂挥手挡掉,瓷瓶砸在地上,摔个粉碎,在黑夜中听来动静颇大。
守在外面小内监忙跑过来,贴着门叫道:“皇上?”
陈霂早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他自然不敢擅闯。
“可是……”
“去!”
元南聿不知道陈霂这又是做哪出,多半是换着花样在戏弄他。
他从前浪迹江湖,后来从戎为武,相
俩人路走到元南聿卧房,房内点着烛火,窗纸上隐约映出个人影。
元南聿意识到什,他大步走过去,咣地声推开门。
果见屋内站着名女子,身姿窈窕,容貌艳丽,是难得见绝顶美人儿。
见元南聿,那女子就跪下去,柔柔地说:“妾身见过将军。”
元南聿时气血上涌,怒叫道:“管家!”
元南聿回到蒹葭公馆,天都快亮,他夜未眠,却丝毫不觉疲惫,只觉心悸。
陈霂说过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像是悬在头顶刀子样,令人汗毛倒竖。陈霂曾经是楚王时已经足够难缠,更何况如今成天下之主,他知道与陈霂周旋,必定是场苦战、硬战,与往日征战沙场不同,这战,他只能独自人去面对。
无论有多危险,多不堪,他都不会退却,因为他是元南聿,是镇北王骠骑大将军,个人战斗,也是战斗,他不能输。
只是……他不禁想起临走前陈霂看他眼神,那眼神深得看不见底,好像世间所有光,都不能照耀进去——
元南聿不觉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陈霂斜眼地上粉碎瓷瓶:“没有外人时,便允许你放肆二,但你若敢在人前这般不敬,就算想放过你,朝臣们也不会答应。”
元南聿厉声道:“放出宫!”
“许你出宫,你才可以出宫。”
“你究竟想干什?!”
“只想让你陪陪。”陈霂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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