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寒罢。”元南聿回避陈霂专注盯着他目光,“你又跑来作甚。”
“自然是来看你。”陈霂探探元南聿额头,皱皱眉,“还是有点烫,喝药吗?”
“喝。”
“昨日听说,就想来,但这
便是当年坐拥三十万大军封野,也被朝野内外重臣世族弄得狼狈不已,这年轻又根基薄弱皇帝,注定要被处处掣肘。
知道陈霂是因为自己才愤懑酗酒,元南聿心里五味陈杂,他不明白陈霂为何如此执念于他,也许……也许陈霂对燕思空真爱之深,恨之切吧,哪怕坐拥整个江山,却无法释怀得不到个人。
他不想去细究陈霂究竟在想什,他只知道,陈霂短时间内不会再召他进宫,而此时或许是他获准返回大同机会。
眼看着新春将近,天气越来越冷,不过京师冷,远不及大同或辽东,身为辽东男儿,元南聿没将这气候放在心上,仍晨起穿着单衣练武,结果个不小心就受寒。
宫里派来最好太医,给他开最好汤药,他发热稍退,但脑子依旧昏昏沉沉,也使不上什力气。他心中颇有些懊恼,本打算这几日就进宫再次向陈霂请辞,现在走话,还赶得上过年,如今彻底耽搁。
元南聿回到驿馆后,还是平息不下怒意,回想起适才发生种种,既恨陈霂放肆妄为,又恨自己窝囊。
他弄来几壶酒,将自己关在屋内闷头喝起来。
当务之急,便是尽快离开京师,他秋末抵京,如今眼看要过年,这两个多月,他感觉自己在步步踏入陈霂设好陷阱,哪怕他知道那是陷阱,但俩人地位差距悬殊,他始终处在劣势。
若他是孤胆英雄,就该舍生取义,可他是将,为将者,岂能去打必输仗。三十六计,自然是走为上。
可要如何离开?没有陈霂允许,他不可能踏出京畿。若只得他人,他想法设法也要逃出去,但他不可能扔下随行数千将士不管。
夜晚时分,他正在半梦半醒之中,房门突然被推开,股寒风顺着门缝灌入屋内,哪怕屋内炭火烧得十分足,他也被冻得激灵。
他睁开眼睛,陈霂悄无声息地站在他面前,依旧穿着那身宫人衣裳。
元南聿皱皱眉,撑着身体要坐起来,陈霂扶他把,并为他在后背垫上靠枕。
元南聿张嘴,声音沙哑,口气冷淡:“赎臣不能迎驾。”
“怎就病,是不是下人没伺候好?”陈霂看着元南聿面色潮红,而嘴唇煞白,头发也有些蓬乱,几日不见,好像消瘦圈,全无平日英姿勃发模样。
究竟要怎样才能让陈霂放他走?!——
没过几日,元南聿听到些消息,才知道陈霂那晚为何那般失态。
朝臣们不准他为德睿皇后迁陵只是其,其二,是规劝陈霂不可怠慢后妃,并且“风闻”有外臣在后宫过夜,事关后妃清誉,应该严惩。
陈霂母族无权势,夺位时颇依仗宁王势力,如今对宁王脉也是既要利用,又要防备。宁皇后直无子,陈霂宠幸男人传言又飞满宫墙内外,自然有人坐不住。
所谓“风闻”,不过是给陈霂留台阶,若陈霂再无动于衷,接下来便会纠集几个大臣参上元南聿本,就是陈霂也不能保元南聿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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