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慑斟酌地说:
解彼安被盯得心里发毛:“你别这样看。”
“为什不能看人。”
“现在是什时候,师尊和兰大哥还不知道怎样,们也还没有脱险,你再不分轻重,真生气。”
范无慑不情愿地坐直身体:“血已经止住,们可以走。”
“真吗?”解彼安迟疑地看着他伤。用灵力和止血符暂时处理伤口,并不代表伤势好转,只是应急之需,幸而没有伤到要害,否则范无慑哪里有力气冲他耍无赖。
解彼安被亲得晕晕乎乎,面对范无慑大胆地行径,他隐隐觉得自己落入个陷阱,却不知道该怎反抗。当范无慑抱着他亲个不停时候,他明明可以轻易推开对方,却没有这做。从未体会过暧昧和亲密,让他心头鹿撞、气血翻涌,羞耻,新鲜,好奇,刺激,所有强烈感情都在这刻迸发,冲垮他二十年来构建所知所悟。
也许……也许不讨厌,真是喜欢?
他上辈子就是个断袖,所以这辈子也是?
从前他以为自己不急于娶妻生子,只是为坚守道心,难道他是在自欺欺人吗?可是,他喜欢看好看姑娘,且从未对男子有过任何奇怪想法,他怎就断袖呢?
他现在十分后悔去过云嵿,如果他没有上云嵿八卦台,就不会受到刺激看到前世记忆碎片,也就不会不停地梦到前世,梦到自己与男子爱恨纠缠,更不会在面对师弟求爱时动摇。
“没事,这里冷,血止得快。”
解彼安搀扶着他站起来:“若是退回去,就要面对苍羽门人,他们人多势众,们恐怕不敌,若是往前走……”往前走,就是未知。正面交锋,飞翎使必然不是他们对手,但在这里她们占据天时地利优势,谁也不知道前面要面对什。
“只能往前走。”范无慑捂着下肋伤,深吸口气,“那两个妖女再狡猾,也毕竟只有两个人。”
俩人谨慎地往灵宫深处走去。灵宫原本不大,但在祁梦笙操控冰灵,冻结凤鸣湖时候,灵宫被急冻湖水破坏,此时已经与冰融为体,不分彼此,重塑个更大、更复杂冰窟。隔着又深又厚冰层,连天光都无法抵达湖底,这是个黑暗、寒冷、危险、绝望世界。
“怎都想不通。”解彼安说,“七星灯便罢,活物是不能放进乾坤袋,她们是怎把那个冰棺带回风麟洲?”
可现在后悔什都晚,他已经失为人兄长本分,竟然和自己师弟做这些事。
比起解彼安千肠百转,范无慑却痛快极,饕足地舔着嘴唇,心里盘算着怎把这个人彻底吃干抹净。
解彼安脸上红潮几乎就没退过,他不停地往范无慑伤口渡灵力,小声问:“好点没有?”
“好多。”范无慑抓着解彼安手,贴在自己心口,眼睛眨不眨地盯着他,从他略微湿润眼睫看到闪烁瞳孔,再看到翕张鼻翼和红肿唇,又看他线条利落颌骨和轻巧下巴。他整张脸上,只有眼睛是圆钝温润,瞳仁又黑又大,受惊时候像林间小鹿,又因为总是笑得疏朗洒脱,叫人眼就生出想要亲近欲望。
前世宗子枭,从小就不止想亲近这个人,而是想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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