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范无慑垂下眼帘,浓长睫毛轻颤着,“不知道,
“宗明赫为讨好无量派,直苛待他们母子,他母亲也是被宗明赫逼死,所以他长大之后,才会格外看重权力吧。”
“那宗子枭就不可怜吗。”范无慑发出低哑声音。
“嗯,他也是命途多舛。若他不是私生子,宗明赫肯定会把人皇之位传给他,他就不会堕入魔道,宗明赫与他父子齐心,宗子珩也就没有机会杀父弑君,篡夺皇位。”
“难道是他想做私生子吗。”范无慑嗤笑声,目光阴冷,“他不过是他生父复仇枚棋,世上唯真正在乎他人,只有他母亲,可他母亲也死,他如何能不入魔。”
解彼安怔怔地望着范无慑,他在这张脸上看到十分真切恨,这远不是谈论个与他们毫不相干陌生人该有情绪。结合之前发生种种,他有些怀疑,范无慑从前师父,恐怕不是普通宗氏后裔。来,范无慑文武兼修,他师父必然也很厉害,很可能是宗氏本家子嗣,甚至就姓宗,二来,范无慑对宗天子时代人和事,知之甚多,且时常有自己见解,像现在这样带有情绪,也并不是第次,与宗氏必有渊源。
魔驹乌雅现世,是件足够让九州颤抖大事,李不语身为仙盟盟主,率领各大门派掌门亲临凤麟洲,原是打算与苍羽门并算纯阳教帐,却万万不会想到,凤麟洲发生远比乌雅更严重事。
由于解彼安和范无慑伤势还不便行动,钟馗将他们留在客房修养,带着两个飞翎使去见李不语。
临走前,钟馗命自己徒弟对冰棺事守口如瓶,同时也威胁云想衣和花想容不准向李不语等人提及,点苍峰山洞里发生事,让钟馗对李不语有很多怀疑,自然要有所保留。
屋里又只剩下解彼安和范无慑两人,只不过此前独处时暧昧气氛已经荡然无存,范无慑面色惨白,连嘴唇都是青灰色。
解彼安很是担心:“无慑,你脸色太难看,师尊给你吃那枚丹,你要运力调息,才能尽快发挥作用,你是不是灵力不足?”
解彼安沉默下,轻轻摸摸范无慑头:“无慑,你与宗氏,是不是有什关系?”
范无慑沉静地看着解彼安。
“你说你是孤儿。”解彼安轻声说,“其实,难道你是宗氏后裔?”
“……”
“不会告诉别人。”解彼安顺顺他有些蓬乱头发,柔声道,“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告诉师尊,但师尊不像那些名门大派,提到宗氏后裔就如临大敌,个人背负这样秘密并不好受,你不如向师尊坦诚,师尊是不会让外人欺负你。”
范无慑摇摇头:“没事。”他别过脸去,心湖翻涌,无法平静。
百年,前世人与事,大多他都记不清,可宗子珩死在自己面前画面,还清晰得仿若昨日,整整折磨他两世。当他追到九幽时,他想把宗子珩人魂找出来,他想问问他大哥,是否真恨他至此,不惜以死逃离,他们少时兄弟情深,他们最后几年情欲缠绵,究竟算什,有没有触动过你心。
可他没有机会问。
解彼安轻叹声:“说来,宗子珩也算是既可恨又可怜。”
范无慑僵硬地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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