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要在这个时候,为什偏偏是这个时候,当任燚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痛,感受到极度不忍与疼惜,哀其所哀,怒其所怒,当他再也无法回避、无法自欺欺人这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对怀里人,动心。
任燚看着宫应弦惨白脸色,知道兜帽男说话,定然跟十八年他全家遇害有关,宫应弦这样反应点都不奇怪。
“宫、宫博士。”任燚轻声道,“你冷静下,深呼吸。”
宫应弦慢慢抬眼,凝望着任燚。
“深呼吸。”任燚自己做个吸吐气,“不管你听到什,不管发生什,你现在最需要做就是冷静下来。”
宫应弦那通红眼圈却慢慢开始氤氲,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着兜帽男大吼,他双目赤红如血,神情狰狞如兽。
蔡强上去架住宫应弦:“宫博士,放手,快放开他!”
任燚也过去拽宫应弦。
宫应弦却死死揪住兜帽男不放,口中只会喊着“你说什!”已然失去理智。
任燚吼道:“宫应弦你快放手,你被处分话就审不他!”
任燚心脏仿佛被重锤下,他难以控制地伸出手,握住宫应弦脖子,拇指抚着那细腻面颊:“你可以跟说,不必个人扛着,你可以跟说,但你决不能冲动。”
宫应弦瞪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他哑声道:“鸟……鸟面具。”
“什?”
“那个人,戴着,鸟面具。”说完这句话,宫应弦眼神开始涣散,几乎无法呼吸,他突然把抱住任燚,就像人临摔倒前要抱住能拯救他东西,他紧紧地抱着。
任燚也展臂环住那宽厚背脊,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任燚声音如道惊雷,劈醒宫应弦,他整个人都僵住。
俩人趁着宫应弦放松,把兜帽男从他手里抢下来。
蔡强抹抹额上冷汗:“还好这个点儿没人,不然就麻烦。”他皱眉道,“宫博士,你怎?第次见你情绪这不稳定,今天算吧,别审,你回去休息下吧。”
宫应弦仍僵在原地,嘴里微微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任燚给蔡强使个眼色,让他把兜帽男押下去,蔡强便赶紧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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