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吃口饭,放下筷子:“吃饱,先走。”他抓起大衣,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宫应弦慢慢握紧拳头,面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仿佛周围空气温度都跟着骤降。他也腾地站起身,追几步,可是看着任燚决绝背影,他突然就没有追上去勇气。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事,也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他慌乱、茫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任燚次次拒绝和冷漠,他看不得任燚对他冷眼相待,他受不任燚与他渐行渐远,任燚这个毫不留情转身,把他喜怒哀乐都带走,让他空落落,仿佛失去切。
任燚不理他,他到底该怎办?!—
邱言走后,宫应弦又偷瞄任燚好几眼,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沮丧地低下头去,整个人都散发着种无声伤感。
任燚也感觉到十分压抑,这顿饭简直味同嚼蜡。
突然,他感觉自己膝盖被撞下。起初他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但很快,宫应弦又撞他下,轻轻地、缓缓地碰撞,就像在试探他,也像在呼唤他。
任燚把腿往回缩缩,但桌下空间有限,他不可能躲得开宫应弦长腿。
任燚轻咳声,干脆把身体侧过去。
们自己解决吧。”
邱言叹口气,讪讪地看着任燚,脸上只剩下无奈。
过会儿,宫应弦走进食堂。他身高腿长,相貌脱俗,本是走到哪里都最出众,但食堂里人反应还是大些,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眼神都写满惊讶。
任燚心想,宫应弦怕是第次出现在公共食堂吧。
果然,马上就有同事调侃道:“哇,宫博士,你怎会来食堂啊,你不是从来不来食堂吃饭吗。”
宫应弦失落地放下筷子,迟疑着说道:“你选那家养老院,很多项医疗资质他们都是不具备,之前还有过护工虐待老人诉讼,用钱压下去,还有……”
“他是父亲。”任燚没有抬头看他,“你就不用操心。”
宫应弦抿抿唇:“保证绝对不会再那做,把老队长送回来吧,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提供比们更好看护。”他初衷,只是想要对任燚好,可在发现任向荣身份后,切就开始朝着不可控方向发展。
“本来就不该接受。”任燚淡道,“们非亲非故,平白接受这种馈赠,说实话够得上受贿。现在这个地方才是父亲本来应该去,如果他过得不好会给他换地方或者请保姆,但不会再让你接近他。”
宫应弦黯然道:“那们呢,你打算直这样对吗。”
宫应弦朝他点点头,没有过多理会,径直朝他们走来,将手里拎着两个保温盒放到桌上,自己也跟着坐下,然后把其中个推到任燚面前,“有你爱吃红烧肉和炝炒藕尖。”
“不用,多吃不完。”任燚埋头吃起自己饭菜。
宫应弦失落地低下头,打开盒饭,心不在焉地吃起来,边吃,还边偷看任燚。
邱言坐在俩人旁边,尴尬不已,她轻咳声,站起身:“去下洗手间。”
任燚当然知道邱言意不在吃饭,而是想创造机会让他和宫应弦和好,但他现在面对宫应弦,只觉得疲累,那是激烈愤怒过后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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