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扬波哽咽道:“发现及时,他现在没大碍,他打算辞职回老家。”
任燚粗鲁地抹掉眼泪:“陈队知道吗?”
“参谋长知道,陈队……没敢告诉他,咱们支队这年出太多事,低调处理。”
“……得去
“崔义胜,前几天……”曲扬波抿抿唇,已然难以维持平静假面,眼圈泛起红。
任燚心都吊到嗓子眼儿。
“前几天,z.sha未遂。”
任燚浑身僵硬。
“是工作疏忽,没有发现他这几年心理变化。”曲扬波吸吸鼻子,“可能从去年,那个骑摩托车少年死在他面前开始……不,也许那只是个节点,他进中队这四年多,件又件事累计下来,让他心理直承受着巨大压力,但是他本身就话不多,总闷着不好意思说。然后,孙定义事,已经让他处于崩溃边缘,这次安家小区案子,他就……”
成天胡思乱想。”
“‘们’是什意思?”任燚紧张地说,“陈队是不是被连累?”他前段时间出事,就让陈晓飞焦头烂额,现在又卷入宫应弦案子,陈晓飞作为支队把手,麾下唯特勤中队中队长出这多事,身上压力可想而知,他现在只是被停职,而没有被撤职,已经是多方努力结果。他心里对这个从小看他长大长辈、领导充满歉疚。
曲扬波忙道:“不是陈队,陈队是挺头疼,但是他相信你,正如们相信你,所以他会顶住压力。”
“那是谁?”
曲扬波脸色微变,似乎难以启齿。
任燚颤抖着:“他觉得是他连累。”
曲扬波艰难地说道:“他觉得是他现场指挥不好,才没能及时救下女主人,才会造成你们和家属冲突,才会在网上掀起那大风浪,引起系列负面反应。”
任燚低头,眼泪就掉下来。
消防员每天都要面对无数事故伤亡、人间悲剧,眼看着个个鲜活生命在自己面前残缺、逝去,那种无能为力悲痛,会给人带来极大冲击。大部分人在反复历练之下,变得坚强、甚至于麻木,那是自防御心理机制在起作用,可总有人沉溺在痛苦和自怀疑中难以自拔,越陷越深,直到彻底被绝望漩涡所吞没,连自己也无法挽救自己。
他们定期做各种心理疏导、心理干预,可这些都只能缓解、不能治愈,每个人都在用自己方式调解心理负荷。
“到底怎?”任燚预感到什,“是不是中队出事?”自打他被停职,接着发生冷库纵火案,他入院,又接续着酒店事,他有个多星期没有回中队,也不知道中队近况。从十年前他进入中队开始,他就从来没有离开中队这久过。
曲扬波低头沉默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疲倦与脆弱,就好像努力抵挡洪水堤坝,有丝裂缝,他沉声说:“是出些事,但是你这个状况,跟你说,不也只是增加你负担吗。”
“那你就个人扛吗!”任燚怒道,“咱们从前怎说,有什事都起扛,你能帮承担,难道不能帮你承担吗,到底出什事!”
曲扬波深深换口气:“你听不要太激动,现在没有大碍。”
“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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