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宫应弦变得比平时还乖顺,喂饭也顺顺利利,换药也顺顺利利。
只是,看着宫应弦腿上烧伤,烧焦血肉混合着药物,看起来泥泞而糊烂,惨不忍睹,任燚不是第次看,可每看次都心痛到窒息。他这辈子都在跟烧伤打交道,从前看父亲,看父亲战友,当消防员后看受难人,看自己和自己战友,他身上也有七八处烧伤,但都没有这大面积,他知道烧伤灼痛是什样滋味儿,如今更知道伤在心爱之上身上是什滋味儿,看着宫应弦满脸盗汗,面皮惨白,恨不能代而受之。
顾不得医生在场,任燚弯腰抱住宫应弦,把他头掰过来,柔声安抚道:“不看,们不看,马上就好。”
宫应弦也就听话地不去看,头倚靠着任燚胸口,低头玩儿着任燚兜帽绳子,疼得抽抽,也不吭声。
任燚偷偷在宫应弦额上亲下。
任燚维持着个身体前探送给他“品鉴”姿势,不会儿腰就酸,他想换个姿势,结果低头,骇然。
宫应弦身上盖着条薄毯,此时形状有异。
任燚眨眨眼睛,有些懵。
宫应弦太要脸,平时要是被任燚看到这幕,多半都恼羞成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坦荡荡地让他看。
任燚心里动,想着庞贝博士说过话,沟通,互动,沟通,互动,沟通和互动越多,越能帮助宫应弦打破这个困住自己壳。于是他不加思索伸手。
因为小块豆腐做出这狼狈相,但他此时浑然未决,烫就烫,吐就吐。
任燚赶紧给他擦,边擦边哄道:“没事,不吃这个,什坏东西,好吃也不吃。”他把水递给宫应弦,“喝点水。”
宫应弦喝几口水,任燚又在他嘴角做势吹吹:“还烫不烫。”
宫应弦依旧没反应。
任燚在他唇角亲下:“不烫,点都不烫。”
宫应弦突然猛地颤下,抬起头看着任燚,把护士都吓跳。
“别动啊,动话就要绑起来。”
“不用不用,他不动。”任燚看着宫应弦,“怎。”
宫应弦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任燚,目光又落到他唇上。
这是第二次,任燚似乎终于回过味来,宫应弦是希望自己亲他吗?
宫应弦怔怔,突然脱口小声叫道:“任燚。”
任燚大喜:“你、你说话?你说话?!”
宫应弦抱住任燚肩膀,将脸歪在他肩膀上,乖巧地伏着:“任燚。”
任燚摸索得有些急躁,宫应弦闭着眼睛哼哼,抱着任燚不停地叫他名字,那声声,澄澈,真挚,渴望,充满依赖,让他想起情浓时宫应弦曾经在他耳边反复呢喃,宫应弦向如此,那种时候不愿意多言,只爱叫他名字。
这可把任燚撩得浑身过火样热。可他也只敢如此,对着赤子般宫应弦,若是当真做些什,总有种趁人之危感觉。
宫应弦这次转过来,盯着任燚,然后清冽目光下移到他嘴唇。
“怎、怎?”
宫应弦伸出手,抚上任燚唇,轻轻按压着。
任燚就乖乖地让他摸。
宫应弦摸起来好像没完,摸完嘴唇,又摸他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手指摩挲着他鼻梁上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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