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邵群出现时候,他本能觉得不安,也许是朝被蛇咬,他害怕邵群再在他生活中,掀起什巨浪。可是邵群也如当初,根本不给他拒绝他进入机会。
李程秀抱着杯子发着呆,窗外是对面楼房斑驳墙面,本没什好看,他眼睛却仿佛钉在上面。
本来今天已经是身心俱疲,可是现在,反而睡不着。
很快到星期六,李程秀想又想,还是去上班。
他觉得自己不该邵群说什是什,再说他那天也没答应他要为他事请假。
从那天起,他再没去过学校。
他妈彻底成废人,整日神志不清,谁都不认识,大小便都无能自理。他回趟老家,跟亲戚借钱,几乎是从村头跪到村尾,挨家挨户借。
他还记得自己最累时候天干三份工,负担着高额住院费。
即使是这样,再住年院后,也再供不起。老家亲戚看到他都直接关门,他就是天二十四时轮轴转,干天不够他妈在医院躺天。
没办法,他只好把他妈接回他租房子,自己照顾。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摇摇晃晃从床上起来,去给自己倒杯水。
也不知道自己哭多久,喉咙干哑。
他先把灯关,然后裹着衣服拿着水杯,看着外面月亮发愣。
十四岁那个晚上,大概是他生中最长夜。
当他边哭边徒步两个多小时回到家时候,发现他母亲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没想到班上到半儿,邵群就又找上门来。只是这次没直接找他,而是找到他们经理哪儿去。
李程秀进办公室,就见他们陈总和邵群坐着,称兄道弟聊
没过几个月,他妈就去世。
他当时真是身无分文,孑然身,除绝望,不剩什。
幸好餐馆有个师傅对他不错,给他垫钱让他去厨师学校学手艺,再过几年,他经过那师傅介绍,到深圳打工,之后便直住在这个城市。
这些事,他真是好多年都没有想起来,如果不是邵群再次出现,他早就忘得差不多。
是福是祸,不好最后刻,真不好说,他对于自己现在生活,还算知足,亲戚钱很快能还完,他觉得他日子,挺好。
在邻居帮助下把她送到医院后,医生忙乎个晚上,在他夜没合眼等待下,第二天告诉他,他妈因为酗酒过度中风,已经彻底瘫痪。
他当时拿着那本薄薄病历本,坐在医院里嚎啕大哭,哭简直是昏天暗地,到最后大概是哭晕过去。他记得以前自己不管多难,都自觉独立自强,天道应该酬勤,将来定会有回报。但当时,他想着家里八百四十三块积蓄,想着学校里同学那如同看蟑螂老鼠样眼神,想着那个校警可怕笑声,打从心底里,想死,想不得。
他当时太小,想不通自己日子为什会这难,想不通自己不害人,不干坏事,为什没有人喜欢他,想不通自己这活着,到底算怎回事。
他当时想不通事情太多,现实也没给他时间让他想。
他只是哭醒,在个星期内把家里老房子低价卖,开始给他妈治病。而自己右耳被那校警打出毛病,他也无暇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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