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芝三步回头,最后还是被白庆民拽走,白新羽觉得自己被遗弃,刚想再喊,后脖领子紧,他被股力拽回座位上,后脑勺磕在靠椅上,摔得他时眼冒金星。
头顶传来声,bao喊:“干什玩意儿哭哭啼啼!还叫妈?你他妈没断奶啊!”
白新羽抬头看,竟是刚才粗,bao地把他拽进车厢那个男人,他这人从小欺软怕硬,看那男人从精壮身材和凌厉眼神,就缩缩脖子。
男人指着他骂道:“这是去部队,不是上战场,你哭个毛啊!国家能指望你这副熊样保家卫国?你是谁招上来?”他大喊道:“这个兵谁招?谁招?!”
他喊两嗓子后,从另个车厢跑进来个戴眼镜男人,忙道:“老许,别喊,别喊,来来来。”说完勾着那男人脖子,连抱带拽地往车厢外走。
新羽推上列车,白新羽抱着他爸胳膊,呜呜直哭,就差当场给他爸跪下,李蔚芝在旁边不停地抹眼泪,围观群众都有点受不,来送行多少都有点情绪激动,可像他们这样好像生离死别,实在是不多见,因此周围就不少人看着他们。
白庆民脸皮薄,赶紧把白新羽推上火车,白新羽脚刚沾到火车踏阶,另只脚就想往外面跑,可还没等他迈出去步,他胳膊突然被人拽住,然后身体猛地被拖进火车里,耳边个四川口音男人大喊道:“都往里走往里走,别堵门口。”下秒,他就被狠狠推进车厢里。
他好不容易站稳身体,回头看,刚才把他拖进来是个三十多岁精瘦男人,五官很深,皮肤晒得黝黑,双眼睛炯炯有神,眉毛又粗又浓,看就不太好惹。他哀怨地看那男人眼,然后就被涌进来新兵挤进车厢里。
白新羽找个靠窗位置坐下,坐下就赶紧打开车窗,他父母正站在窗外,他伸出胳膊,抓住李蔚芝伸上来手,恨不能从窗户跳出去,可此时此刻,他也明白切都无法挽回,他是真要被拉去遥远新疆,度过至少两年苦难生活。
李蔚芝眼泪婆娑,心疼地说不出话来,白新羽抽泣不止,趴在窗户上个劲儿地哭。
那男人临走前还指着白新羽道:“你再叫声妈试试!”
白新羽吓得在座位上动不敢动,直到俩人走出车厢,他都没回过神儿来,周围原本脸哀愁新兵,此时全都不敢吭声,只是或同情或嘲弄地看着白新羽。
白新羽感到如坐针毡,他转过身,把脸对着窗户,悄悄掏出手机,继续给他哥打电话,他现在宁愿被他哥打个半死,只要能不去部队。
刚打没两下,突然听着后面声怒吼,“部队是垃圾场啊!爹妈教不好给教,什玩意儿,跟你——”说完就没声音,
汽笛声音响起,火车就要开。
白新羽心里某根名为理智弦啪地声断,他抓住他妈手,大哭起来,“妈,不去,不要去,要回家,妈——”
他声音太大,把旁边坐着战友都吓到,其他送行父母也都纷纷侧目,其他新兵哭,只是不舍得家人,还没有个像他样要死要活。
白庆民脸红,觉得太丢人,拽着李蔚芝就走。
白新羽哭叫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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