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方是个很理智、很有分析力
人，现在已经应该明白
。
事实已经很明显。
卫天鹏他们早已知道卜鹰是这队商旅东主，
直都在怀疑卜鹰用这队商旅做掩护，来运送那三十万两失劫黄金。
可是他们不敢动这个队伍。
卜鹰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从未败过。
小方全身都已冰冷。
班察巴那道：“就算他要搜索那批黄金，也不会搜到他自己队伍中来；就算他要搜查这批货，也用不着杀人。”
他冷冷地问：“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应该知道杀人是谁？”
波娃手比小方更冷，泪比手更冷。
她紧紧拥抱住小方，她全身都在颤抖，像她这
样个女孩子，怎会是个冷血凶手？
“因为要别人流血人，自己也得流血。”班察巴那又将他自己说过话重复遍，“杀人者死，以血还血。”
这是江湖人真理，无论在中原、在江南、在沙漠都同样适用。
小方紧紧握住波娃手：“你应该看得出杀人不是她。”
班察巴那道：“你看得出？你看出什？”
他忽然改变话题：“
们这些人，这些货物，都是属于个商家。”
小方道：“知道你也在找那批金子，可是你……”
他没有说下去。
波娃已投入他怀抱，眼睛里已有泪水涌出：“带走，求求你带走吧。”
小方轻抚她柔发：“定会带你走，你本就不该来。”
可是她已经来。
竟是波娃，本来应该在他帐篷里等候他波娃。
他第二个看见赫然竟是卜鹰！
卜鹰静静地站在那里，依然冷酷镇定，依然锐眼如鹰，依然白衣如雪。
波娃蜷伏在他面前，美丽眼睛里充满惊骇与恐惧。
他们都不该在这帐篷里，可是他们都在。
五花箭神班察巴那名震关外，是藏人中第位勇士，第高手。
小方不信。
小方宁死也不愿相信。
“只知道杀人绝不是她。”他把她抱得更紧，“谁也没有看见杀人是谁。”
“你定要亲眼看见杀人是谁？你定要亲眼看见才相信？”班察巴那问。
卜鹰忽然叹口气：“就算他真亲眼看见，也不会相信。”
“哪个商家？”
“鹰记。”
“鹰记？”小方手已发冷，“飞鹰鹰？”
飞鹰鹰，就是卜鹰鹰，他吃惊地看着卜鹰：“你就是他们东主？”
“他就是。”班察巴那道，“们收容你，就因为他是们东主，们信任你，也是因为他，否则你刚才很可能已死在箭下。”
小方不能不问：“你怎会来？”
波娃含着泪摇头：“不知道，真不知道，只想赶快走。”
班察巴那忽然开口。
“她不能走。”他声音不再温柔，“谁也不能带她走。”
“为什？”小方问。
凶手已逃入这帐篷内，帐篷里别无退路，他们之间，必定有个人是凶手。
这两个人之中——谁会杀人？
小方冷冷地看着卜鹰，沉重叹息。
“也想不到是你，直认为你真从不杀人。”
卜鹰脸上全无表情：“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令人想不到事，金子可以让人做出很多很多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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