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如果卜鹰真是猫盗,如果波娃是为捕盗而做这些事,有谁能说她错?
为达到目,卜鹰岂非也同样做过些不择手段事?
独孤痴是剑客,剑客本无情,普松已出家为僧,更不该惹上情孽,就算他们是被她欺骗,也只能说他们是咎由自取。
小方没有想到他自己。
波娃又叹口气:“现在才知道,还是算错点。”波娃说,“噶伦喇嘛远比想象中更精明、更厉害,居然能看穿用心。”
她又解释:“他平时从来没有理会和普松事,所以才会低估他,现在才知道,他直都对痛恨在心,宁可放过你,也绝不肯让称心如愿。”
小方又沉默很久才问:“你为什要告诉这些事?”
“因为不想再骗你。”
她声音忽然露出点淡淡哀伤:“你也不必再问对你究竟是真是假,因为你是仇敌,只有杀你。”
可是她没有这做。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凝视着小方,过很久,才轻轻叹口气。
“想不到你居然还没有死。”
她第句说就是真话,“要普松去找你,并不是为要你来看,而是为要你命。”
小方听着,等着她说下去。
经证实波娃是个什样女人,小方不能不信,所以也不能再让她活下去,否则又不知有多少男人要毁在她手里!
现在他已经面对波娃。
他掌中有剑,剑锋距离她心脏并不远,只要他剑刺出,所有爱恨、恩怨、烦恼、痛苦就全都结束。就算他还是忘不她,日子久,也必将渐渐变得淡如烟云,无迹可寻。
但是这剑他偏偏刺不下去。
日色已渐渐西沉。
每到这种生与死、是与非重要分际时,他常常都会忘记他自己。
小方也记得她说过同样话。
敌友之间,绝没有选择余地,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死!
波娃又道:“所以你随时都可以杀,绝不怪你。”
小方下不手。
不是不忍下手,是根本不能下手!
真话虽然伤人,却没有被人欺骗时那种痛苦。
“知道普松定不会让你来见,定会杀你。”波娃道,“如果他不能杀你,就必将死在你手里。”
她淡淡地接着说:“他死之后,你定会来,噶伦喇嘛定会杀你替他报仇,他们关系就像是父子般亲密。”
这也是真话。
她已将每种可能都计算过,她计划本来无疑是会成功。
波娃也像那位神秘高僧样,静静地坐在片惨淡阴影里。
她看见小方进来,看见他手里提着剑,她当然也能看得出他来意。
杀气虽然无声无影无形,却是绝对没法子可以隐藏。
如果她还想分辩解说,还想用那种娇楚柔弱态度来挑起小方旧情,小方这剑必定早已刺出去。
如果她见小方就投怀送抱,婉转承欢,小方也必定已经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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