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
“你父亲又回去?”
她紧张痛苦得连声音都在颤抖:“他知不知道你母亲在干什?”
“他知道。”
“他……他……”
苏苏用力咬嘴唇:“他怎样对你母亲?”
“个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女人,带着个五岁大孩子,要怎样才能活得下去?”
苏苏是个女人,她当然能明白小方意思。
个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女人,为养育她孩子,是什事都可以牺牲。
在青楼中,在火坑里,从远古到现在,这样女人也不知有多少。
苏苏眼泪已经快要掉下来。
小方道:“那年三月,父亲护镖到中原,镖车在中条山遇盗被劫,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他声音更低沉嘶哑:“镖师收入并不多。父亲出手向很大方,们家里日子虽然还过得去,但是连点积蓄都没有。他遇难之后,们母子就连日子都过不下去。”
苏苏终于忍不住问:“那家镖局呢?你父亲为他们拼命殉职,他们难道不照顾你们母子生活?”
“为赔那趟镖,那家镖局也垮,镖局主人也上吊。”
这是江湖人悲剧,江湖中时时刻刻都会有这种悲剧发生。
在很想问他为什会变成这样子,可是她不敢问。
小方样子实在太让人害怕。
小方坐下来,坐在靠墙那张木桌旁把破旧竹椅上。
他脸上表情变得更复杂。除恐惧愤怒外,仿佛还带着种永远理不清也剪不断柔情和思念。
——这间简陋屋子,怎会让他在瞬间同时生出这两种极端不同情感?
小方没开口,苏苏又抢着问:“如果是他,定会对你母亲更尊敬更感激。”
“你不是他。”
小方声音冷冰,“你不是男人。”
“难道……难道他不要你母亲?”苏苏又问。
她问出来之后,知道这问题是不该问。看到小方眼中痛苦,她应该知道这问题答案。
可是她更不懂。她不懂小方为什要在此时此刻,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
这些事本来是个男子汉宁死也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起。小方接着说出来句话,更让她吃惊。
“但是父亲并没有死。”
小方说:“三年之后他又回来。”
苏苏手也抓紧,连指甲都已刺入肉里。
刀尖舐血江湖人,快意恩仇,有几人能解他们悲惨黑暗面?
苏苏黯然:“但是你们还得活下去。”
她又问小方:“你们是怎活下去?”
“们是怎活下去?是怎活下去……”
小方握紧双拳,眼中神情就好像被人刺刀,刺在心口。
苏苏又想问,还是不敢问。小方却忽然开口:“也跟别人样,也有父母。”
他说:“父亲是个镖师,十五年前在江南也有点名望。”
他声音低沉缓慢嘶哑地说:“母亲温柔贤惠,胆子又小。每次父亲出去走镖时候,她没有天晚上能睡得着觉。”
阳光失踪,赵群未返,凶兆已生,金手已现。此时此刻,小方怎会忽然谈起他父母来?
苏苏又想问,还是不敢问。又过半晌,小方才接着说:“在五岁那年,母亲担心事终于还是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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