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道:“只要能找得到,不管要找多久都没有关系。”
他们找很久,很久很久。
他们没有找到。没有找到阳光,没有找到赵群,也没有找到吕三。
红梅,白雪,绿皑。
风鸡,咸鱼,腊肉。
小方道:“可是你不妨告诉,他在哪里?”
苏苏摇头:“不能。”
她说:“不能告诉你。”
“为什?”
“因为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是谁搬来?
——当然是吕三。
——吕三无疑已找到他母亲。现在她无疑也和阳光样落入吕三掌握中。
苏苏看看小方。小方无泪,苏苏有。因为她已解他们母子之间感情。
“带你去。”
“现在你已经长大。”
苏苏又问:“现在她在哪里?”
“在个没有人认得她,也没有人知道她往事地方。在栋小小木屋里。”
小方说:“她不让常去见她,甚至不要别人知道她是母亲。”
泪已将流下,却未流下。只有至深至剧痛苦才能使人无泪可流。
这个地方人也要过年。不管你是贫、是富、是老、是少、是
个孩子,种人生,人生中有多少这种悲剧?
——有多少人能解这种悲剧中所包含那种无可奈何人生?
小方又站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户。窗外夜色已浓。
面对着星月仍未升起黑暗苍穹,又过很久,小方才开口。
“告诉你这件事,只因为要你知道,有个这样母亲。”
孩子新衣,穷人债,少女们丝线,老婆婆压岁钱。
急景残年。
快要过年。
不管你是汉人、是苗人、是藏人,还是蒙人,不管你在什地方,过年就是过年。因为大家都是属于同民族人,都是黄帝子孙,而且都以此为荣。
这个地方人也样。
苏苏说:“只能带你去。”
小方不懂,苏苏解释:“他是个谜样人,每个市镇乡村都有他落脚处,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落脚在哪里。”
她又补充:“也不知道,可是能找得到。”
小方什都没有再问,他已经站起来说道:“那们就去找。”
苏苏道:“也许们要找很久,他落脚处实在太多。”
苏苏终于下决心:“带你去找吕三。”
就算她明知道他是去送死,她也要带他去。因为她知道他已没有别路可走。
小方却摇头:“你不必。”
“不必?”
“你不必带去,不必陪去送死。”
“她那木屋里只有张床、张桌子、几张椅子、个衣柜、盏油灯。”
小方说:“她虽然不让常去,还是常常去。她那里每样东西都很熟悉。”
他瞪着眼睛,瞪着黑暗苍穹,眼中忽然片空白:“这屋子里这些东西,就是从她那里搬来。”
苏苏终于明白小方为什走进屋内就变成那样子。
——这屋里每样东西,都是从他母亲那里搬来。
“她在哪里?”
苏苏问:“她是不是还活着?”
“她还活着。”
小方轻轻地说道:“那时还小,她不能死。”
他声音如泪:“那时虽然还小,可是已经知道她为牺牲什。所以告诉她,如果她死,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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