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
“不想。”
“那你为什不放?”女孩子问。
“因为三点原因。”小方说,“第,你是来杀,不放手,最多两个人起死。在变成人干之前,你脖子也断。如果放手,你定也会放手,那你脖子不会断,却变成人干。”
“合理。”
“第二,”小方说:“现在你好像是在威胁,碰巧是不喜欢被人威胁人。”
——那个穿剑靴女人,无异就是班察巴那派出来刺探独孤痴行踪人。
——不是刺杀,是刺探。因为班察巴那当然应该明要刺杀独孤痴绝不是件容易事。
——纵然只不过是侦探,却被刺杀在这个女孩子剑下。
杀人利剑已被击落,致命毒虫却仍在她手里。
小方仍在笑,这个女孩子却不笑,用双发亮大眼睛瞪着小方:
她在笑,好像是个小女孩在跟个很要好小男孩开玩笑。
但是她眼睛里却完全没有笑意,连点开玩笑样子也没有。
“刚才说过只要放手,这条小虫立刻就可以把你吸成人干。”她问小方,“你信不信?”
“信。”
“你想不想要放手?”
入你咽喉,钻进你血管里,钻进你骨头,把你这个人脑浆、骨髓和血全部吸干。”
她又笑笑:“人吃鸟,鸟吃虫,这是天经地义事。可是虫有时候也会吃人。”
小方也笑,因为他已经想起这个女孩子是谁。
在拉萨,在那神秘庄严古寺中,在那自从远古以来就不知迷惑多少人幽秘灯光下,在那已被信徒们烟火熏黑青石神龛前,带他去看那魔女吸吮人脑壁画,逼他在画前立誓就是她。
在拉萨,带他去那神秘鸟屋,去见独孤痴也是她。
“第三呢?”
“没有第三。”小方答道,“不管对什人说,有这两点原因都已经足够。”
这个女孩子又笑。
“难怪别人都说你是要命小方。”她看着小方,“你实在真很要命。”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已做件很出人意料事,她忽然把手里这条小虫捏死。
“刚才说话你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小方说,“听得很清楚。”
“你放不放开?”
“不放。”
这个女孩子眼睛里露出尖钉般光,狠狠地盯着小方,狠狠地问小方:“你想死?”
“不想。”
“那你先放开。”这个女孩子用光滑柔软下巴轻轻摩擦着小方扼着她咽喉手,“这样子,很不舒服。”
小方也在笑。因为他不但已经认出这个女孩子是谁,有很多本来想不通事情,现在已经想通。
——这个女孩子在附近,独孤痴无疑也在附近。
——独孤痴是班察巴那对头,很可能就是班察巴那认为最可怕对头。
那时她是个满身泥脏男孩。
现在她是个又干净又漂亮,只不过指甲里有点泥小美人。
这两个人本来绝不可能是个人,可是小方相信自己这次也绝对不会看错。
“记得你。”小方说,“已经认出你来。”
“你当然应该认得。”这个女孩子连点否认意思也没有,“如果你不认得,你不但是个王八蛋,简直是条猪,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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