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没有走。
她忽然跳起来,凌空飞跃,凌空翻身,凌空出手,拔起床板间剑。
她落地时剑已在手。
有剑在手,就算小方也不能再把她看成个流鼻涕小孩子。
有剑在手,她神情态度气势笑容都已完全改变。
“不想。”这个女孩子叫起来,“点都不想。”
这次小方笑。
可是就在他开始笑时候,他忽然做件很出人意料事。
他忽然放开捏住她脖子手,用力打她三下屁股。
这个女孩子又叫起来,叫声音更大:“你为什要打?”
这次小方没有想到。
被愚弄绝不是件好笑事,至少他自己不会觉得很好笑。
这个女孩子又说:“其实也并不是真想杀你,只不过想用你试试剑而已。试试能不能杀得你。”
小方冷冷地看着她,问她:“现在你是不是已经试过?”
“嗯。”
谁能够做出件让人觉得出乎意料事,通常都会觉得很愉快得意。
这个女孩子也不例外。
她看着小方,笑得愉快极。
“相信你定想不到,为什非但没有把这条小虫放在你喉结上,反而把它捏死。”
小方确想不到。
小方忽然又想起卜鹰。在个夜深人静晚上,在酒后微醺时,卜鹰忽然对他说句让人很难听得懂话。“剑客剑,有时候就像是钱样。”卜鹰说,“在某些方面来说几乎完全样。”
“像钱?”小方不懂,“剑客剑怎会像是钱呢?”
“位剑客手里是不是有剑,就好像个人手里是不是有钱样,往往可以改变他们切。”这句话说得还是不很透彻,所以卜鹰又解释道,“如果位剑客手里没有剑,个人身边没有钱,口空米袋里没有米,都是样站不起来。”小方明白
“你要杀,为什不能打你?”
“你怎能打这个地方?”
“如果你是个淑女,当然不能打你这个地方;如果你是位剑客,当然更不能打你。”小方说,“只可惜你在眼里看来还是那个满身泥巴,流着鼻涕玩小虫脏小孩。”他又重重地打她下道,“你走吧。”
这次她没有笑。
个成熟女孩子,位已经能够拔剑杀人于刹那间剑客,居然还被人看成个流鼻涕小孩。这种事就算有人觉得可笑,她自己也笑不出来。
“你能不能杀得?”
“好像杀不。”
“你想不想让来试试?”
“试什?”
“试试是不是能杀得你。”
这个女孩子也没有让小方费心去想,她自己说出她为是什:
“因为就算要杀你,也是用剑,不是用这条小虫。”她挺起胸,傲然道,“是剑客。剑客要杀人,就应该用他剑。”
小方不能不承认这点,也不能不承认她已经可以算是剑客。
无论谁能够使用出那种精确有效剑法,刺人要害,取人性命于刹那间,都已经绝对可以算是位剑客,流剑客。可是现在这位流剑客忽然就像是个小女孩样吃吃地笑起来。
“何况这条小虫只不过是刚从地上捉到。如果把它放在你喉结上,最多只不过会觉得有点痒,最多只不过会吓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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