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好像还没有说完，可是他已经转身走入
那条阴森黑暗
通道。
他背影看起来远比他正面挺拔得多，但是也很快就已消失在黑暗中。
他是不是也会同样
去不返？
齐小燕看着他，直到他背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才轻轻叹口气。
“这个人真是个怪人。”
“
既然为要吃饭而杀人，所以每次杀人都要有代价，从来都没有次例外。”
“知道。”
“你虽然在身份,bao露、被人追杀时收容，可是你也不能例外。”二十四号说，“你当然也应该知道杀人价钱。”
“知道。”吕三仍然在微笑，“早就准备好。”
他走过去，把那块他直握在手掌里十足纯金塞入二十四号手里。
想不到他忽然停下来，慢慢地转过身，抬起头，凝视着吕三。
他眼睛里完全没有表情，也没有感情，可是他居然开口说话。
“从七岁学剑，十三岁时学剑未成，就已学会杀人。”他声音平凡单调，“而且真杀个人。”
“知道。”吕三微笑，“你十三岁时候，就已将你家乡最凶横陆屠户刺杀在当地最热闹菜市口。”
“可是这生中杀人并不多。”二十四号说，“因为从不愿惹是生非，也从来没有跟别人结仇。”
像接到张别人请他去吃饭帖子样。
而且是个很熟朋友请他去吃家常便饭。
通道里还是那
阴森黑暗。
听不到点声音，看不见点动静。
就像是条上古洪荒时巨蟒，静静地吞噬两个人，连咀嚼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哦？”
“他好像已经明白这去非死不可，而且也明明知道个人死之后，成分再纯黄金对他都没有用。”齐小燕说，“但他却偏偏还是要先收下你这块黄金，他这是为什？”
“这是为他原则。”
“原则？”
“原则
“也知道你规矩，杀人前只要先付半。”吕三说，“这块黄金应该已经够。”
“这已经足够。”二十四号说，“这块金子不但成分极纯，而且金质极好，般市面上是绝对买不到。只不过个人如果死，黄金对他又有什用？”
他嘴里虽然这说，还是将黄金藏入怀里，忽然又说：“还要求你件事。”
“什事？”
二十四号淡淡地说：“如果死，求你千万不要为洗手上香，因为你已经付出代价。”
“知道。”
“最主要是，根本就不喜欢杀人。”
“知道。”吕三说，“你杀人只不过为要活下去。”
“杀人只不过为要吃饭而已。每个人都要吃饭，也是人。”二十四号说，“为吃饭而杀人虽然不是件愉快事，但是另外还有些人为吃饭而做出事比做事更痛苦。”
他淡淡地接着道：
二十四号已经准备走进去。
他神情还是那镇静，非但脸色没有变，也没有点准备动作。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看起来也像是要到附近老朋友家里去吃便饭样。
——他有没有想到这次要被人连皮肉起吞下去，也许就是他自己？
现在他已经走到通道入口，无论谁都认为他会直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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