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师有三位弟子,大弟子得他相剑术,走遍天涯,相尽利器。”
“也听说过,江湖中有位磨刀老人,相剑凶吉,灵验如神。”卓东来道,“萧大师大弟子想必就是他。”
老人点头:“萧大师二弟子邵空子得他铸剑之术,后来也成为代剑师。”
“邵空子?”卓东来耸然动容,“就是铸造离别钩那位邵大师?”
“就是他。”
“因为他不但善于铸剑,相剑之术也无人能及,”老人声音中充满哀伤,“剑出炉,他已从剑上看出种无法化解凶兆。”
“什凶兆?”
老人长长叹息:“你自己刚才也说过,宝剑出世,神鬼共忌,这柄剑出炉,就带着鬼神诅咒和天地戾气,不但出鞘必定伤人,而且还要把萧大师身边个最亲近人作为祭礼。”
“萧大师最亲近人就是萧泪血?”
“不错。”老人黯然道,“这柄剑出炉时,萧大师就已看出他独生子要死在这柄剑下。”
“泪痕就是这样子。”老人喃喃道,“泪痕就是这样子!”
“什样子?”
“独无二,完美无缺。”老人说,“当世犹在人间利器,绝对没有柄剑比它更利!”
“剑?”卓东来问,“泪痕是柄剑?”
“是柄剑。”老人说,“柄完美无缺剑,就像是蝶舞舞样。”
飞云般卷起,露出双修长结实美丽充满弹性腿。
没有人能形容她舞姿,也没有人能形容她这双腿。
就连最懂得欣赏女人狄小侯狄青麟也只能说:“简直不能相信个人身上会长出这样双腿来。”
悠扬琴声忽然变得苍郁而萧索,舞者舞姿也变得仿佛残秋时,犹在秋风中卷舞最后片落叶,美得那凄凉,美得令人心碎。
老人眼中忽然有泪光。
老人说:“这两人都是不世出奇才,但是萧大师却将自己最得意刺击之术传给
“他为什不毁这柄剑?”
“他不忍,也不敢。”
“这柄剑是他自己心血结晶,他当然不忍下手去毁它。”这点卓东来也能解,“可是不懂他为什不敢毁它?”
“天意无常,天威难测,冥冥中有很多安排,都是人力无法抗争。”老人目中又露出那种说不出恐惧,“如果萧大师毁这柄剑,说不定就会有更可怕祸事降临到他独子身上。”
卓东来眼里在闪着光:“后来萧大师是怎处置这柄剑?”
“这柄剑为什要叫作泪痕?”
“因为剑上有泪痕。”老人说,“宝剑出炉时,若是有眼泪滴在剑上,就会留下永远无法磨灭泪痕。”
“是谁泪痕?”
“是萧大师,”老人说,“普天之下,独无二萧大师。”
“宝剑初出,神鬼皆忌,这点也明白。”卓东来道,“可是不懂萧大师自己为什也要为它流泪呢?”
“琤”声,琴弦断、琴声停,舞者长裙流云般飘落。
舞者人也蜷伏在地上,就好像只天鹅在垂死中慢慢消沉于蓝天碧海间。
然后就是片安详和谐静寂。那静,那美。
老人眼中已有滴泪珠,珍珠般流下来,在他苍老枯瘦干瘪脸上,留下道清亮泪痕。
滴,两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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