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好像连点反应都没有。
桌上箱子已经不见,被卓青安顿在那小院中箱子主人很可能也不见。
卓青已经决心要报复。
如果他要替卓东来找个最可怕仇敌,萧泪血无疑是最理想个。
君子香并不是种永远解不开迷药,如果不继续使用,萧泪血功力在三两天之内就可以完全恢复。
可是卓东来什都没有再问,而且已经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睡着。
在灯下看来,他脸色确实很疲倦,苍白虚弱而疲倦。
但是郑诚看着他时候,眼中却充满敬畏之意,真正从心底发出尊敬和畏惧。
因为这个人确是跟别人不样,对每件事看法和反应都和别人不样。
郑诚退出去,掩上门,冷风吹到他身上时,他才发现自己连裤裆都已被冷汗湿透。
“那你就好好地去做吧。”卓东来居然说,“希望你能做得到。”
他又笑笑:“相信卓青定也算准不会杀你,现在正好用得着你这样人。”
郑诚看着他,眼中充满尊敬,就好像以前卓青眼色样。
“还有个人,”郑诚说,“还有个人很可能比更有用。”
“谁?”
”
“要有什样资格才能做个不忠不义人?”
“要让人虽然明知他不忠不义,也只能恨在心里,看到他时,还是只能对他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无礼。”郑诚说,“若是没有这样资格也想做个不忠不义人,那就真要死无葬身之地。”
卓东来又盯着他看很久,又个字个字地问:“是不是已经有这样资格?”
郑诚毫不考虑就回答:“是。”
那时候很可能就是卓东来死期。
除此之外,卓青还可以为他做很多事,很多要他后悔事。
他账目,他钱财,他信札,他秘密,每样都可能被卓青出卖,对他不满部属,每个人都可能被卓青所利用。
—
02
卓东来确和任何人都不样。
别人定会为某件事悲伤愤怒时,他却笑;别人定会为某件事惊奇兴奋时,他反应却冷淡得出奇,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
他知道高渐飞来,而且正像个痴情少年在等候情人样等着他。
他也知道高渐飞剑上泪痕,随时都可能变为血痕,可能是他血,也可能是他仇敌血。
“高渐飞。”
郑诚说:“他直在等着见你,要他走,他却定要等,而且说不管等多久都没关系,因为他反正也没有什别地方可去。”
“那们就让他等吧。”卓东来淡淡地说,“可是个人在等人时候总是比较难过些。所以们对他不妨好点,他要什,你就给他什。”
“是。”
郑诚慢慢地退下去,好像还在等着卓东来问他什话。
卓东来忽然笑。
他不该笑,郑诚说话并不好笑,每句话都不好笑,任何人听到这些话都不会笑得出来。
可是他笑。
“你说得好,说得好极,”卓东来笑道,“个人如果已经有资格做个不忠不义人,天下还有什事能让他烦恼?”
“大概没有,”郑诚说得很诚恳,“如果有天也能做到这步,也不会再有什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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