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地间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当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地站在那里时,世上别人仿佛都已不再存在。
“你就是司马超群?”
“你看是不是?”
“看你实在不像,英雄无敌司马超群,实在不应该像是你这样个人。”朱猛说,“但是知道你就是司马超群,定是。”
灯火光明都是属于欢乐,本来已经如此悲惨情况,再亮灯光也没有用。
可是朱猛现在却吩咐:“把所有灯烛火把都点起来。”
他声音低沉而嘶哑:“让来看看这位贵宾。”
灯火立刻燃起,朱猛说话通常都是绝对有效命令。
三盏灯、七根烛、五支火把,已足够把这小屋照亮如白昼,也已足够将这小屋里每个人脸上每条伤痕、皱纹都照得很清楚。
因为这个落魄陌生人看来虽然已像是条正在被猎人追捕得无路可走猛兽,但是猛兽毕竟还是猛兽,还是充满危险,还是样可以伤人。
这个人身边虽然没有带武器,却带着种比刀锋剑刃还锐利逼人气势。
小屋中每个人手立刻都握紧他们已下定决心至死不离大刀。
每把刀都已将出鞘。
只有朱猛还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却发下道他属下全都无法解命令。
刺,也是人类弱点之,那这个人心肠定已被鬼火炼成铁石。
又厚又重棉被盖在蝶舞身上,就好像,bao风雨前片乌云忽然掩去阳光。
蝶舞脸上已经没有丝光泽、丝血色,就像是小屋里木桌上那盏灯油已将燃尽昏灯样。
朱猛直在灯下守着她,没有动,没有说话,没有喝过滴水,也没有流过滴泪。
小屋里阴湿而寒冷。
“为什?”
“因为除司马超群外,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像你这个样子。”朱猛说,“你样子看起
因悲苦哀痛仇恨愤怒而生出皱纹,竟似比利刃刀锋划破伤痕更深。
朱猛终于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转过身,终于面对司马超群。
两个人默默地相对,默默地相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火焰闪动声音。
天地间仿佛也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个满身带着伤痕,满心充满悲痛落魄人,两个都已彻底失败人。
他忽然命令他属下:“掌灯、燃火、点烛。”朱猛命令直接、简单而奇怪,“把所有能点燃东西都点起来。”
没有人明白朱猛意思,可是司马超群明白。
他从未见过朱猛。
可是他走进这间昏暗阴湿破旧小屋,看到那个就像是块已经被风化侵蚀岩石般坐在大炕旁朱猛,就知道他已经看到他这生中最想看见,却从未看见过人。
小屋里本来只有盏昏灯。
他属下仅存十三个人也像他守着蝶舞样在守着他。他们心里也和他同样悲伤绝望,可是他们还活着。
——出去替他们打听消息,采买粮食何阿根为什还不回来?
阿根回来时,司马超群也来。
每个人都看见阿根带个人回来,个很高大陌生人。发髻已乱,衣衫已破碎,身上还带着伤,手边却没有带武器。
可是不管怎样,在这种时候,他还是不应该带这个陌生人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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