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地走着,也不知走多久,也不知已走到哪里。
随便走到哪里他都不在乎。
夜色更阴森,风也更冷,远处高低起伏,竟是片荒冢。
忽然间,样东西从乱坟间飞起来——是只鸟。
只脖子上挂着铃鸟,铃声怪异而奇特,就仿佛要摄人魂魄。
正午时他就开始喝酒,喝最劣酒,也是最烈酒。
现在他已大醉。
他冲出这破旧小酒铺,冲出条暗巷,拉住个獐头鼠目老头子:“替找个女人,找两个,随便什样女人都行,只要是活就行。”
他找到两个。
两个几乎已不像女人女人,生活鞭子已将她们鞭挞得不成人形。
少女道:“能到哪里去?”
王风道:“随便你到哪里去,都跟没有关系。”
他说走就走。
少女流着泪大叫:“你心真这狠,这硬……”
王风没有回头。
少女说道:“随便你到哪里去,都跟着你。”
王风冷冷哂,道:“只可惜,也无处可去。”
少女道:“你……你没有家?”
王风道:“没有。”
少女看看他,看看他死灰脸,眼波中充满怜悯和同情。
他出现地方,就是座坟。
他人就站在棺材里。
口崭新棺材,里面有陪葬金珠,却没有死人。
死人是不是已站起来?
王风在
来劫夺,他是来除害。
来时候,他并没有把握,可是他就算拼命也不能让这恶人活着。
少女还在车厢中哭泣。
他在外面跟在马车后,直到她哭声稍止,他才在车外问:“你想到哪里去?”
少女流着泪,不开口。
王风扑过去,想去捉它,这只鸟却已飞远。
铃声也远。
坟场间又出现个白发苍苍、枯干矮小白衣老人。
他身子很衰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又仿佛根本就是被风吹来。
事实上,王风根本就没有看见他是怎来。
然后,他就开始在那又脏又破木板床上呕吐,几乎连苦水都吐出来。
然后,他又要去找酒喝。
这时夜已经深,街上已看不见行人,灯光更已寥落。
晴朗天气,到黄昏忽然变得阴暗起来,无月无星。
阴惨惨夜色,笼罩着阴惨惨大地。
他已经走出很远很远,已经听不见马车声,也听不见少女啼哭。
阳光满天。
他死灰色脸上仿佛在闪着光,仿佛是泪光。
这个又心狠,又不要命人,为什会流泪?
黄昏。
她忽然发现,这个人就跟她自己同样可怜。
王风不看她,忽然从身上拿出几锭银子,抛入马车里。
这已经够她生活很久。
少女道:“你……你这是什意思?”
王风道:“这意思就是说,从现在起,你走你,走。”
王风道:“你家在哪里?”
少女终于道:“……不回去。”
王风道:“为什?”
少女道:“已定亲,现在回去,他们也不会要,还有什脸见人?”她又在哭,忽然扑在车子上,伸出手拉住王风臂,“跟你回去,做你奴才,做你丫头,情愿……”
王风冷笑,道:“你跟走?你知道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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