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脸仿佛在扭曲，过
很久，才缓缓道：“诸魔群鬼幽冥世界。”
他说得很真实。在这凄凉阴森秋夜，在这荒坟衰草间，想起来更真实。
王风想笑，却激灵灵打个寒噤。
老人道：“你若知道他们秘密，也许你就活不长。”
他握起王风手。
老人索性连眼睛也闭起来。
王风道：“好，你不说，
就坐在这里不走。”
老人在叹气，叹好几声，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
王风道：“二十七。”
老人道：“二十七岁人，绝不能知道这些事。”
王风叹口气，道：“看起来你好像真是个死人。”
老人道：“本来就是。”
王风道：“这里又没有别人，看起来好像真是害死你。”
老人道：“本来就是。”
王风苦笑道：“只不过——究竟是怎
害死你，连自己都不知道。”
老人道：“是个死人。”
王风道：“你是死人，却不是鬼？”
老人道：“刚死，还没有变成鬼。”
王风道：“你刚死？怎死？”
老人道：“有人害死。”
老人道：“这记号是怎来？”
王风道
王风忽然拉开衣襟，露出健壮结实胸膛，心口上有个小小黑点。
他问：“你看这是什？”
老人道：“是颗痣。”
王风道：“不是。”
老人道：“是个小黑点。”
揉眼睛。
他想再看看自己是不是眼睛发花，是不是看错？
他没有看错。
他面前确有个白发老人从棺材里站起来。
王风笑。
他手冰冷，声音却很温和，又道：“可是你今年才二十七，你至少还可以再活三四十年。”
这次王风笑出来。
老人道：“你以为是在说谎？”
王风道：“知道你没有说谎，可是你说错。”
老人道：“什地方错？”
王风道：“为什？”
老人道：“因为你想知道事，是属于另外
个世界。”
王风道：“另外还有个世界？”
老人道：“有！”
王风道：“什世界？”
老人道：“你当然不知道，有很多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王风道：“你能不能告诉？”
老人道：“有些事你知道，对你并没有好处，因为……”
他脸看来更神秘，忽然闭上嘴，索性躺进棺材里。
王风却还是不肯放弃，也跳下坟头，坐在棺材边上，追问道：“为什？”
王风道：“谁害？”
老人道：“你。”
坟头上荒草已枯黄，王风跑上去，盘膝坐下来，盯着这老人。
他眼睛虽然睁得很大，虽然看很久，却还是看不太清楚。
这老人脸上朦朦胧胧，仿佛有层雾。据说刚死人，脸上是会有种死气，看来就像是雾。
王风道：“也不是。”
老人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解释。
王风道：“这是个记号。”
老人道：“什记号？”
王风道：“要命记号。”他自己又解释，“无论谁有这记号，都表示他命已不是他自己。”
他点都不怕，却忍不住要问道：“你是鬼？”
老人摇摇头。
王风道：“你是活人？”
老人又摇摇头。
王风道：“你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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