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手冰冷。
他手里有枚魔石,柄魔刀。
他只希望另外只手里拿着不会是魔粉。
夜已渐深。
回到鹦鹉楼,那两扇鲜红色门又紧紧关起,王风索性绕到后园——越墙而入。
王风道:“留到还账时候。”
老蛔虫什话都没有说,袋白粉又到王风手里。
这袋白粉好像比刚才更多,更重。
王风道:“现在就替你去要刚才那袋账,保证他想不还都不行。”
他错。因为死人是不会还账。
老蛔虫绝不问这个人是谁,很快就装袋白粉出来。
可是他并没有交给王风,却先把价钱说出来:“九钱五分。”
王风道:“欠账行不行?”
老蛔虫道:“不行。”
王风道:“你信不过?”
老蛔虫想想,好像也觉得他说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王风道:“现在既然还没有死,还能刷墙,当然还得再买袋白粉。”
老蛔虫道:“刚才那袋好像还没付钱。”
王风道:“那袋钱不该付。”
老蛔虫道:“该谁付?”
这人道:“在等人。”
王风道:“等谁?”
这人道:“等你!”
王风笑:“早就知道,你定是在等。”他大步
若还想买白粉最好换个地方去买。”
老蛔虫不在书堆里,却从外面走回来。
他人虽老,脚步却很轻。
王风并不惊奇。
经过这两天发生事之后,世上已没有什能让他惊奇事。
庭园中灯已疏,人也静,刚才灯火辉煌六角亭,如今已静寂黑暗如坟墓,却还偏偏有个人坐在这坟墓里。
王风走过去,这个人完全没有反应,黑暗中隐约只能看见他是个很特别人,有点像安子豪,又有点像那位武三爷。
夜深人静,他还留在这里干什?是在沉思,还是在等人?
这本来都不关王风事,但他却偏偏要管。
他忽然大声道:“你在干什?”
那黑衣人并不是死人。
堆骨头绝不能算是个死人。
他刚死不久,可是他人已不见,血不见,肉不见,皮也不见。
他人已只剩下堆骨头,连骨头都在侵蚀,阵风吹过,就散成飞灰,散入雾般白粉中。
地上只剩下摊衣服,枚红石,柄弯刀。
老蛔虫道:“看起来你倒不像是个赖账人。”
王风道:“那你为什不让欠?”
老蛔虫道:“死人会不会还账?”
王风道:“不会。”
老蛔虫道:“看见你还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七八人想要你命,其中还包括这地方最要命三个人,你想你这条命能留到几时?”
王风道:“那位想要命朋友。”
老蛔虫道:“他若不肯付,你就拿他那把刀来抵账?”
王风道:“你若不收他刀,也可以去押给别人。”
老蛔虫道:“有人要?”
王风道:“至少有个人。”
可是他不能不问:“为什要换个地方去买?”
老蛔虫寒着脸,冷声说道:“那袋白粉卖给你,是让你去刷墙,不是去弄瞎人眼睛。”
王风道:“死人会不会刷墙?”
老蛔虫道:“不会。”
王风道:“如果不用那袋白粉去眯他眼,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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