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鹰冷笑:“只怕未必。”
就在这时,已经有条人影从苍龙岭石脊上翻跃而起,猿猴般凌空翻四五个斤斗,猥琐身法突然变得曼妙轻灵,“嗖”个“燕子穿帘”,平白又变为“细胸巧翻云”,轻飘飘地落在春草般绿毡上,单膝半跪,抄起古筝。
只听“铮”声,声越金石,远远地传至远山白云里,手指上竟带着种极阴柔内力。
再看弹筝人,纤巧身材、瘦削脸,神情间总仿佛带着几分畏缩,只有双黑白分明眼睛里,灵光四射,显得聪明绝顶。
胡大小姐忍不住失声惊呼:“是他!”
“怎说?”
“唐家做事虽然滴水不漏,真正占便宜却还是聂家。”卜鹰解释,“聂小虫这次到济南去,不管他是去办什事,都定可以马到成功,平安归来。”
“为什?”
“因为这次他找到个万无失靠山,保证天下太平!”
胡大小姐终于也明白:“为这次赌局,唐家派到济南去人定会时时刻刻监视着他,别人也弄不清是怎回事,定还以为他请到唐家高手做保镖,还有谁会去动他?”大小姐吃吃笑道,“看来聂家这些小麻雀、小虫子,倒全都不是省油灯。”
法子,只不过碰巧知道聂小雀是个双胞胎,有个孪生兄弟叫小虫,如果先把小虫藏在山上,边让小雀儿躲起来,然后小虫子及时出现,弹响这只古筝,聂家岂非就赢?”
“这倒真是个诡计。”李红袍冷冷地说道,“只有样可惜!”
“哪样?”
“你碰巧知道聂小雀有个双生兄弟,唐家人难道会碰巧不知道?”
吃苦和尚口热茶刚喝下去,烫得直翻白眼,那边树上卜鹰却差点把嘴酒都笑得喷出来。
“是,是他,聂小雀,小雀儿。”卜鹰故意冷冷淡淡地说,“下五门人,这次总算不幸赢次。”
直至多年后卜鹰还对人说,那天在华山绝顶
卜鹰忽然问她:“你知不知道昔年被武林九长老贬为下五门五个门派,到如今只剩下几门?”
“难道只剩下聂家门?”
“点也不错,就只剩下他们门。”卜鹰叹息,“个门派被贬为下五门之后,要生存下去就变成件很不容易事,昔年那九位老先生如果想到这点,也许就不会因为某家人会用‘鸡鸣五鼓返魂香’而把他贬为下五门。”
他声音仿佛还是很冷淡,淡淡地接着道:“有些门派虽然不会用熏香暗器,做出来事却远比那家要精彩得多。”
胡大小姐凝视着他:“知道你向很同情他们,只可惜——聂家这局还是有输无赢。”
唐家当然早已算准这着,而且早已查出聂小虫最近直都在济南,他们甚至还约定好,九月九日凌晨,叫聂小虫到济南城云门楼子上见面,若是小虫不到,这局就算聂家输。
“蜀中唐家做事,向是滴水不漏。”胡大小姐也忍住笑道,“这种绝计,也真亏和尚怎能想得出来。”
卜鹰也笑,笑得却好像有点莫测高深样子,胡大小姐当然眼就看出来。
“你笑什?是不是又在打什鬼主意?”
“只不过忽然发现,名门大派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下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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