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少女又看
他很久，道
雪衣少女淡淡道：“你本来只欠
只手，现在又欠条命。”
小雷道：“你也可以拿去。”他说话
态度轻松自然，就好像叫人拿走件破衣裳样。
雪衣少女看着他，看很久，忽然问句很奇怪话：“你真是雷奇峰儿子？”
小雷道：“嗯。”
雪衣少女道：“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已死？”
小雷再次睁开眼：“……怎
会到这里来？是你救？”雪衣少女点点头。
“你是谁？”
雪衣少女轻轻转个身，轻盈得就仿佛是在远山飘动云彩。
她摘朵桃花，斜插在鬓角，鲜红桃花，雪白面纱。人面在轻纱中，又如鲜花在雾里。
“人面桃花！”小雷忍不住失声轻呼，“原来是你！”
有个人斜倚在桃花下。个纤长苗条白衣人，乌云高髻，脸上蒙着层雪白面纱。
满林红花，衬着她身白衣如雪。莫非这也不是凡人，是桃花仙子？
小雷挣扎着，想坐起。他身上衣衫已被朝露湿透，但全身却灼热得如同在火焰中样。
他挣扎着想坐起，但痛苦却使得他全身痉挛，几乎又晕过去。
白衣如雪少女，双秋水般明眸正在轻纱后看着他：“你伤很重，最好是安安静静地躺着，不要动。”她声音柔和而冷淡，听来仿佛很遥远。
住自己脚，但就在这时，她眼睛里忽然闪动丝恶毒光芒：“……定要让他后悔，定要报复。”
只有这种因热爱而转变成恨，才能令最善良女人变得蛇蝎般恶毒。
金川声音也温柔如少女：“你不回家？”
又垂下头，声音凄楚：“没有家。”
“那……你想到哪里去？”
小雷道：“知道。”
雪衣少女道：“你知不知道你家已被烧得寸草不留？”
小雷道：“知道。”
雪衣少女叹口气，道：“但你样子看来为什点也不像呢？”
小雷道：“要什样子才像？要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雪衣少女笑，笑声如春风，如春风中银铃：“知道你迟早总会认出。”
小雷身子突然僵硬，道：“你……你为什要救？”
雪衣少女笑道：“杀人犯法，救人难道也犯法？”
她又轻轻转个身，露出直藏在衣袖里只手，只缠着白绫手。这只手是被小雷捏碎。
小雷居然笑：“你是不是要还你这只手？你可以拿去！”
小雷闭上眼睛，昨夜发生事，立刻又全都回到他眼前。
刀光，血影，火……
他记得最后件事，是团燃烧着火焰迎头向他击下，他全身都似已被燃烧起来，似已沉沦入万劫不复地狱。
但现在，春风吻着绿草，花香中带着流水清冽芬芳。
花树间鸟语啁啾，如情人蜜语。
头垂得更低，她懂得怜悯和情爱也常常是分不开。她懂得要怎样才能令男人同情怜悯。
金川果然已将同情之色摆在脸上，长长叹息声，柔声道：“无论以后怎样，至少得先陪你换件衣裳，吃顿饭去。”
有件事男人千万不可忘记：女人报复，是绝对不择手段。
02
艳阳下桃花如火。小雷睁开眼，就看见树火般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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