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翁沉思着，喃喃自语：“用不
多久
，到明年春天，这
片焦土上，必定又会开满着花朵……”
世上只要还有风，还有土地，人类就会永远存有希望。那也正是无论多可怕力量，都无法消灭。
05
夜，山中已无人。
晚风中却传来阵阵悲恸哭声，如冰原狼嗥，如巫峡猿啼。
杏花翁道：“因为他觉得你也是个好男儿，他想交你这个朋友。”
小雷双拳紧握，也不知他是用什
法子控制住自己，他眼中热泪，竟还没有流下来。
也不知过多久，他才慢慢地走到那排新坟前跪下。
青灰色石碑上，字是新刻。可是他看不清，他眼已模糊。
杏花翁直在凝视着他，忽然道：“哭吧，要哭就哭吧，世上本就只有真正血性男儿，才敢放声哭。”
翁慢慢地走过来，目中也不禁热泪盈眶，轻轻拍拍他肩，勉强笑道：“你来，很好，你毕竟来。”
小雷咬着牙，道：“
……”
杏花翁道：“知道你心情，你什都不必说，也不必感激，这些事，并不是为你做。”
小雷忍不住问道：“不是你？是谁？”
杏花翁道：“他本不愿告诉你，也不愿你对他感激，可是……”他长长叹息声，接着道：“像这种够义气，有血性江湖好汉，已有数十年未见过，若不告诉你，不让你去交他这朋友，也实在难以安心。”
杏花翁拄着拐杖，独立在山脚下苍茫夜色中，满面老泪纵横。
他实在不能解这个倔强孤独年轻人。
哭声犹未绝，这少年似乎想将满腔悲愤，在夕间哭尽。
杏花翁黯然低语，喃喃道：“傻孩子，你为什定要等到无人时才肯哭呢？你为什要如此折磨自己……”
小雷拳握得更紧，指甲已刺入肉里，胸前伤口也已崩裂。
他胸膛起伏着，鲜血又染红他衣襟。可是他眼泪，却还留在眼睛里，留在心里，留在没人能看得见地方。他宁可流血，不流泪。
但世上又有什能比这看不见眼泪更悲惨呢？
风吹过，风还是很冷。杏花翁悄悄抹干眼泪，转过头，望着那片瓦砾焦土。
风带来远山芳香，也带来远方种子。
小雷把握住他肩，道：“这人究竟是谁？”
杏花翁道：“龙四爷。”
小雷愕然松手，道：“是他？”
杏花翁叹道：“他就是从这里，打听出你来历，但若不告诉你，你也许永远不知道他对你是多关心。”
小雷仰面向天，喃喃道：“他为什要这样做？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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