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开销大。”金二爷淡淡地说，面前弥漫着雪茄烟雾。
“他开销大？谁开销小
？”田八爷显得有点激动，“何况
们总算是磕过头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这句话他难道忘？”
“听说那家赌场生意不错，梅律师那辆名牌车也是新买，”金二爷笑笑，又叹口气，“那种车连都坐不起。”
田八爷冷笑，不停地冷笑。
大厅里只剩下四个人。
金二爷坐在那里，猛抽雪茄。
田八爷背负着双手，在前面踱方步。
朱百万掏出块雪白手帕，在不停地擦汗。
范鄂公半闭着眼睛，跷着脚，仿佛正在推敲着他新诗下
句。
“砸你赌场？”金二爷摇摇头，不以为然，“你赌场，就是们赌场，相信他绝没有这胆子走动。”
“他砸是在法租界新开那家！”张大帅脾气发，就什
都不管。
金二爷却露出很吃惊表情：“那是你赌场？们怎会不知道？”
张大帅怔住。
金二爷又在叹息：“连们都不知道，他当然更不会知道，所以你也用不着生太大气，叫他去跟你赔礼就是。”
他侮辱殴打别人。
但他痛苦，却似比被他侮辱殴打人更深。
04
牌九还在继续着。
金二爷已由大输家变成大赢家。
往她脸上有酒窝地方掴过去。
“你说谎，你这条只会说谎母狗，要杀你，叫你再也不能骗人。”
他怒骂、狂殴，拳头雨点般落下，这冷静人竟似已变得完全疯狂。
露丝惊呼、尖叫、挣扎，到后来却已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她美丽脸被打得扭曲变形，鲜血不停流下来。
墙上自鸣钟突然响起，敲十下。
十点整。
“这件事你究竟想管，还是不想管？”田八爷忽然停下脚步，站在金二爷面前。
“你看呢？”金二爷反问。
田八爷沉吟着：“实在想不到老三竟会勾结外国人，偷偷地去做生意。”
“赔礼？”张大帅握紧拳头，重重拳打在桌子上，“要他赔个鸟礼？要他狗命！他若跑得，就不姓张。”
他冲出去，又转回头：“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免得伤们兄弟和气。”
金二爷还是在叹息。
梅礼斯看看他，想说什，又忍住，终于也跟着冲出去。
客人们和女人都知趣地离开。
就在他第三次统吃时候，张大帅突然从里面冲出来，推开坐在天门上朱百万，两只大手撑着桌子，瞪着金二爷大吼：“你知不知道你人做什事？”
“你说是谁？”金二爷还是不动声色。
“黑豹！那狗养黑豹。”
“他做什事？”金二爷在皱眉。
“他砸赌场！杀五个人！”张大帅大吼，“还绑走梅律师女儿。”
昏迷中，她感觉到自己衣襟被撕开，感觉到冷风从车窗外吹上她赤裸乳房……
露丝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来到个阴暗货仓里，身子几乎是完全赤裸。
黑豹就坐在她对面，坐在只木箱上。
他动也不动地坐着，脸上又变得全无表情，似已完全麻木。
可是他那双漆黑深沉眼睛里，却充满种无法描述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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