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等四分钟,喜鹊还是连人影都不见。
金二爷还是纹风不动地坐着,嘴里雪茄烟灰又积寸长。
高登看着他,目中早已露出赞佩之色,就凭他这份镇定功夫,已无怪他能做这大都市里第号大亨。
那喜鹊又是个怎样人呢?
七点十四分。
满屋子客人突然全都闭上嘴,看着金二爷大步走进来。
本来乱糟糟地方突然沉寂下来,只剩下笼子里喜鹊“刮刮刮”叫声,好像在向人报告。
喜鹊脚爪上,也系着张纸条子。
上面写着:“还是老地方,七点十分。”
金二爷冷笑,看着笼子里喜鹊:“不管你有多滑头,现在你反正已在笼子里,看你还能往哪里呢?”
“是。”金克立刻就匆匆赶出去。
他也姓金,对金二爷向忠心耿耿,金二爷交代他事,他从没有出过漏子。
金二爷又喷出口烟:“们还是照原来计划,六点三刻动身,老八你就留守在这里,等们好消息。”
六点五十五分。
不醉无归小酒家和平时样,又卖个满堂,只有张桌子是空着。
“要不要先把罗宋饭店那边人调过去?”田八爷道,“两个地方距离并不远。”
“不行,”金二爷立刻摇头,“那边人绝对不能动。”
“为什?”
“他突然改变地方,也许就是要们这样做,来探听们虚实。”金二爷沉思着,慢慢地接下去,“何况这只鸟确狡猾得很,事情也许还有变化,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那你意思是……”
罗宋饭店门突然开,两个人闪身走进来,果然是胡彪胡老四和他们红旗老幺。
胡彪脸色看来还青里发白,白里发青,看见黑豹,就立刻瞪起眼睛。
红旗老幺却镇定得
七点十二分。
本来生意也很好罗宋饭店,现在店里却只有三个客人。
因为门口早已贴上“休业天”大红纸条,今天来客人们全都吃闭门羹。
但店里八个侍役还是全都到齐,都穿着雪白号衣,屏着呼吸,站在墙角等。
金二爷也在等。
“们已调查过所有在附近闲逛人,绝没有个是喜鹊那边。”王阿四在金二爷汽车窗口报告。
“里面十桌客人,除金克带来两桌外,也都是老客人,他们来历都知道。”不醉无归小酒家茶房领班小无锡,人头向最熟,他也是跟金二爷磕过头。
于是金二爷就衔着他雪茄,带着高登和黑豹下汽车。
七点整。
不醉无归小酒家里那张空桌子上,忽然出现只鸟笼子。漆黑鸟笼,漆黑鸟。
金二爷冷冷地笑笑:“不醉无归小酒家那边,难道就不是们地盘?们又何必怕他?”
“但那地方以前是老三。”
“老三人,现在就是人,那里黄包车夫、领班王阿四,从三年前就开始拿钱。”金二爷冷笑着,忽然转头吩咐站在门口打手头目金克,“你先带几个平常比较少露面兄弟,扮成从外地来客人,到不醉无归小酒家去喝酒,衣裳要穿得光鲜点。”
“是。”
“还有,”金二爷又吩咐,“再去问问王阿四,附近地面上有没有什形迹可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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