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知道黑豹现在已经去找他
。”波波又显得很忧虑。
“那
定是他自己愿意
，黑豹定还以为他刚到这里。”小白对罗烈似已充满信心，“世界上假如还有个人能对付黑豹，这个人定就是罗烈。”
“黑豹会不会看出罗烈是来对付他？
“陈瞎子是从小就认得朋友，他对比对他亲生弟弟还好。”小白说，“他本来也是里面人，后来被人用石灰弄瞎眼睛，才改行到野鸡窝里面去替婊子算命。”
“罗烈又怎
会认得这个陈瞎子？”波波还是不懂。
“他十几天之前就已到这里来，已经在暗中打听出很多事，结交很多里面人。”
“里面”意思，就是说“在组织里”。
这意思波波倒懂得，她眼睛里立刻发出希望光：“他知不知道……在这里？”
她看着这少年扭曲碎裂脸，几乎已忍不住快要哭出来。
“其实他这顿揍也算不什。”小白反而安慰她，“若是换他们老七和老八出手，现在身上恐怕已没有块好肉。”
他忽然笑笑，竟真笑得出来，道：“何况逃亡这三十多天日子过得虽苦，却也并不是白苦。”
波波咬着牙，勉强忍住眼泪：“你难道还有什收获？”
小白点点头，忽然问句很奇怪话：“你是不是认得个叫罗烈人？”
脸。
但她却已几乎认不出这张脸，本来很年轻、很好看张脸，现在已被打得扭曲变形。
本来很挺鼻子，现在也已被打得歪斜碎裂。
“是，小白，就是那天带你来小白。”
波波终于认出他。
“他来找时候，已经知道很多事，又把知道全都告诉他。”
“你信任他？”
“陈瞎子也很信任他，每个人都信任他。”小白目中露出尊敬之色，接道，“本来以为黑豹已经是最不起人，世上只怕已难找出第二个像他那厉害人来，现在才知道，真正厉害人是罗烈。”
波波眼睛更亮：“黑豹最畏惧人，本来就是他。”
“他来十几天，黑豹竟连点消息都不知道。”小白神情也很兴奋，“但他却已将黑豹所有事全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波波又吃惊：“你怎知道认得他？”
“因为已见过他。”小白好像很得意，“而且还跟他谈很久话。”
波波更吃惊：“你怎会见过他？”
“躲在个洗衣服女人小阁楼上。”小白脸好像是红红，用发涩舌头舔舔受伤嘴唇，才接着说下去，“本来准备趁他们端午狂欢时逃到乡下去，但陈瞎子却带他来找。”
“陈瞎子？”
她胃立刻开始收缩，几乎忍不住要呕吐：“你……你怎会变成这样子？”
“是秦松。”小白脸贴在铁栅上，目中充满悲愤和仇恨，“他狠狠地揍顿。”
“为什？”波波失声问。
“因为本不该跟你说话。”小白勉强笑笑，却笑不出，“自己也明白，所以那天你上楼之后，就逃，但秦松还是不肯放过，三天前就已把抓回来。”
“这个畜生。”波波咬着牙，狠狠地骂，“这里人全都跟黑豹样，全都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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