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哥，你怎
在这里？”他叫
起来，道，“陈瞎子还在惦念着你，不知道你这两天到哪里去。才两天不见，你怎就好像突然发财？”
罗烈也笑，却是种无可奈何
笑。
他知道现在除笑之外，已没有别话好说，没什别事好做。
桌上已摆好切得很细姜丝和醋。
“这姜丝是大师傅亲手切，醋也是特别好镇江陈醋。”黑豹微笑着，并不想掩饰他得意，“这馆子最大好处，就是他们总是会对老主顾特别优待些。”
罗烈拈起根姜丝，沾点醋，慢慢地咀嚼着，面上也露出满意之色。
他抬起头，好像想说什，但就在这时候，他脸上忽然露出种非常奇怪表情。
他看见
个卖报男孩子，正踏着大步，从外面阳光下走进来。
04
奎元馆是家很保守老式店铺，里面切布置和规矩，这三十年来几乎完全没有改变。
厨房里大师傅是由以前学徒升上去，店里掌柜以前本来是跑堂。
碗面要用多少作料、多少浇头，大师傅随手抓就绝不会错半点，就好像是用秤子称出来那准确。
对他们说来，这几乎已是不可改变规律，但今天这规矩却被破坏次。
”波波还在担心。
“绝不会。”小白却显得很有把握，“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把黑豹捏在手心里，只等着机会到，他就会将手掌收紧。”
他破碎脸上又露出微笑：“到那时候黑豹想逃也逃不掉。”
波波咬着嘴唇，沉思着，眼睛里光彩已突然消失，又变得说不出悲痛。
小白立刻安慰她：“你放心，
相信罗先生定会找到们，定会来找们。”
这男孩子本不应眼就看见罗烈，外面阳光已很强烈，他眼睛本不能立刻就适应店里阴暗。
可是现在这里却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男孩子走进来，就立刻向他们走过去：“先生要不要买份报，是好消息……”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看清楚罗烈。
他那张好像永远也洗不干净脸上，突然露出真诚而开心笑容。
规定每天早上七点才开门奎元馆，今天竟提早四十分钟。
因为他们有个老主顾，今天要提早带他老朋友来吃面。
这当然并不完全因为这个人是他们老主顾，更重要是，他们都知道无论谁对这个人要求拒绝，都是件很危险事。
现在黑豹已在他那张固定桌子旁坐下，但却将对着门位子让给罗烈。
现在他已不怕背对着门，但个刚从监狱里逃出来人，感觉就完全不同——能在别人看到他之前，先看到从门外进来每个人，总是比较安全些。
波波勉强笑笑，她只能笑笑，因为她知道这少年永远也不会解她痛苦。
她想见罗烈，又怕见罗烈，她不知道自己见到罗烈时，应该怎说才好。
“罗烈，对不起你，自己也知道，”她突又下决心，“但只要能再见你面，还是会不惜牺牲切。”
波波抬起头，抹干眼角泪痕：“不管怎样，们定要想法子让他见到们，定要想法子帮他打垮黑豹！”
小白握紧双拳，眼睛里也发出光：“们定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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