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看得出这些都是她在替别人易容前做
准备，无论做什
事，能够有如此精密周到准备，都
定不会做得太差。大半坛女儿红下肚后，马如龙忽然有
种奇妙想法。
“既然她能替别人易容，将丑变美，美变丑，年老变年轻，年轻变年老，她为什不替自己易容，把自己变成个大姑娘？”
玉玲珑居然好像已看出他心里想法。“
只替别人易容，从来不替自己做这种事。”她说，“因为就算能让自己变得年轻些，就算能骗得过别人，也骗不过自己。”她淡淡地笑道：“骗别人事可能会做，骗自己事是绝不做。”
说这些话时候，她又从箱子里拿出七八件纯银小刀小剪小钩小铲，甚至还有个小小锯子。——她准备用这些东西干什？
如果还没有喝醉，马如龙说不定已经夺门而逃，只可惜他已经喝得太多，已经喝醉。他最后记得件事，就是玉玲珑在用手指按摩他脸。她手指冰冷而光滑，她动作轻巧而柔软，非常、非常柔软……
比自己喝有趣得多。”
玉玲珑同意道：“有人喝醉就会胡说八道，乱吵乱闹；有人喝醉反而会变成个木头人，连句话都不说；有人喝醉会哭；有人喝醉会笑；觉得很有趣。”
她忽然问马如龙：“你喝醉是什样子？”
“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个人如果真喝醉，记忆中往往会留下大段空白，醒来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如裂，什事都忘——把不该忘事全都忘，应该忘记事也许反而记得更清楚。
玉玲珑笑笑道：“生平只见过两个真正可以算美男子人，你就是其中之，所以，你就算喝醉，样子也不会难看。”
俞五大笑：“他喝醉是什样子，你很快就会看到。”
马如龙醉得虽然不能算很快，可是也绝不能算很慢。
开始时候，玉玲珑举动他都能看得很清楚。
她将双手在水里浸大概有顿饭工夫，然后就用块柔巾把手擦干，往那银箱中，拿出把小小弯刀，开始修指甲。——这个箱子里还有什东西？
修完指甲，她又从七八个不同罐子里，倒出七八种颜色不同东西，有是粉，有是浆汁，有黄有褐有白末。她将这些东西全部倒在个比较小银盆里，用把银匙慢慢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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