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也没有上茅房，他要去方便
时候，总是把茅房门从里面闩起来。刚才茅房门却从外面闩上。
马如龙已学会注意这些小事，因为他已知道，有很多大事，都是从小事上看出来。他忽然发觉，这个老实人，也很不老实。
近年来，世上已经很少有能够让他惊怔事，可是，这个女人明明应该是马如龙妻子，为什
不知道马如龙就是马如龙？
谢玉仑仿佛也已怔住，过
很久，才叹出口气：“你不是那个马如龙。”
“
是。”
“你不是，绝对不是。”谢玉仑道，“那个马如龙阴险恶毒，什事都做得出。”她声音忽然又变得温柔：“可是跟你在
起已经有三个月零二十天，看得出你绝不是个坏人。”
马如龙没有说话。他说不出话，他咽喉仿佛已被塞住。现在他已习惯被人侮辱，被人冤枉，别人同情与解，反而让他难受。
铁震天又叹口气：“你真认为他们不相信你说话？”
马如龙道：“你认为他们相信？”
铁震天道：“绝对相信。”
马如龙道：“他们为什不承认？”
铁震天道：“因为他们如果承认你说是真话，承认你就是马如龙，他们就得放走。”他冷笑：“既然们都已落在他们掌握中，谁也逃不，他们为什要承认，为什要放走？”
思。她知道这是她唯能逼马如龙说出真相机会，她当然不肯放弃。铁震天忽然站起来，又吞把盐、两个蛋。“走。”他真要走。
他纵横江湖二十年，当然已看出这其中定别有隐情，他不想让马如龙为难。
谢玉仑不让马如龙开口，抢着道：“你本来早就应该走。”
想不到铁震天却又坐下去。
“不能走。”
就在这时候，前面杂货店忽然有声音，张老实声音。马如龙仿佛不愿再面对谢玉仑，所以立刻冲出去，张老实果然在店里，正在整理杂货，好像准备开店样子。
马如龙盯着他：“你回来？”
“没有回来。”张老实道，“根本没有出去过，怎回来？”
他真没有出去过？刚才他明明不在屋里，也不在厨房里，店里也没有其他人。
张老实道：“刚才在上茅房。”
马如龙怔住。现在他已经不想笑，现在他才知道，江湖中人心险诈，绝不是他所能想象得到。谢玉仑直在盯着他，忽然挣扎着坐起来。
“你就是马如龙？”她声音已嘶哑，“你就是那个阴险恶毒，无恶不作马如龙？”
马如龙只觉得胸中忽然有股气涌上来，是血气，也是怒气。
“不错，就是马如龙。”他声音也已嘶哑，“就是那个无恶不作马如龙。”
铁震天怔住。
“为什？”
问话人是谢玉仑，铁震天回答却是对马如龙说：“留在这里，他们来找你时候，还可以帮你跟他们拼拼。”
“找？”马如龙问，“他们会来找？”
“现在他们第个要找人是你。”
马如龙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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