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第,你绝不该来动这花旗子。”
“第二呢?”
“第二,你把你自己功夫看得实在太高些。”老人淡淡地说,“你功夫比起淮南鹰王家人还差得远。”
说完这句话,冷风中立刻又传出阵骨头碎裂声音。
板车仍在路上,棺材仍在车上,五面花旗仍在风中招展。
连根步步走过,手背上青筋也已毒蛇般凸起。
他居然真要伸手去拔旗。
凭他双铁掌上功夫和神力,就算是大树也可以连根拔起。
但他却拔不起这几面小小花旗。
连根冰冷目光刀锋般在大汉们脸上划过,个字个字地问:“有没有人来抬这五口棺材?”
没有人过来。
连个人都没有。
坐在轮椅上人终于放下酒杯,长长地叹口气:“没有用。”他说,“你就算杀他们也没有用,还是样没有人敢来动这些棺材。”
连根霍然回头,怒视着他厉声问:“为什?”
正有阵风吹过,吹开卷在铁杆上小旗,小旗迎风招展,上面竟绣满五颜六色花朵,在惨白月光下看来更鲜艳夺目。
过很久之后,四条大汉脚步才能移动,却不再向前走,而是往后退。
连根大怒,身形闪动。
他向以军法调度属下,发出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违抗。
只听连串清脆掌声响过,四条大汉两边脸立刻红肿。
连根惨呼,身子拔起,就像是根标枪般被人飞掷出去。
他属下退得也不慢,只留下轮椅上人还悠然坐在那里,微笑鼓掌:“淮南三王,老王最强。”他口气中充满真心赞赏,“老王先生鹰爪神功果然不起。”
“不起,不起。”暗巷中居然另外还有个人在拍掌大笑,“想不到‘大三元’郑大掌柜也有这好眼力,居然眼就认出王老叔功夫,真是不起。”
这个人年纪不大,身材却很高大
他手刚伸出去,已经有个枯瘦矮小、头秃如鹰黑衣老人站在板车上,用只枯瘦如鸡爪般手,闪电般握住他铁掌。
连根脸立刻扭曲,虽然还是标枪般地站在那里,冷汗却已黄豆般直泻下来。
秃顶老人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问,“你就是孙济城总管,号称‘神力鹰王’那个人?”
“就是。”连根声音也已因痛苦而嘶哑,“就是连根。”
“那你就错。”老人说,“两件事你都错。”
“因为他们都认得棺材上旗子。”坐在轮椅上人说,“三十年来,济南府周围八百里以内人,从来没有个敢动田老太爷花旗。”
连根冷笑。
“动会怎样?”
“也不知道会怎样。”轮椅上人说,“你为什不自己过去试试?”
连根额上青筋根根凸起:“正要过去试试。”
他们不敢反抗,连闪避都不敢,他们对连根畏惧尊敬丝毫未减。
可是他们更不敢再去动那五口棺材。
连根铁掌再次伸出,抓住个人臂,无论多粗壮手臂,在他掌中都会变得脆如焦炭。
他发出命令从来不用再说第二遍,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这点。
骨头碎折声音在冷风中听来更令人毛骨悚然,断臂人惨叫声凄厉如狼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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