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人正在呻吟着被他们同伴抬走,每个人肩上都插着根竹筷。
根普通竹筷到吴涛手里,竟能穿透门板,钉入人骨,钉入这两个人身上同部位,距离他们心脏距离也样,就好像用手量着钉进去样。
他们还没有死,并不是因为他们命大。
他们还没有死,只不过因为吴涛从来不想要这种人命。
这点元宝看得出来。
悲壮苍凉歌声忽然断绝,吴涛忽然大喝声:“去!”
这个字说出口,他手里竹筷也双双飞去,“夺”声,钉在门板上。
饭铺并没有营业,门还没有开,这双竹筷竟穿透门板,直飞出去。
门外立刻传来两声惨呼,还有人在大叫:“是他,就是他。”
“既然知道是,为什还不进来?”
他淡淡地接着说:“只可惜这次无论谁想要死,恐怕都不太容易。”
元宝忽然用力拍桌子:“好!赞成。”
“赞成什?”
“赞成你这次不要死得太容易。”元宝说,“要死,至少也要先杀几个杀不尽仇人再死。”
吴涛又大笑,用力拍元宝肩:“好!喜欢。”
“你不是吴涛?”元宝忍不住问。
“有时是,有时不是。”
“不是吴涛时候,你是什人?”
“是个死人。”吴涛眼睛里忽然有光芒闪动,“是个快要复活死人。”
元宝忽然笑笑:“不懂。”他说,“千古艰难唯死,你既然辛辛苦苦地死,为什又要复活?”
和悲怆,而且往往会在突然间结束。
他忽然问元宝:“你信不信有时死人也会复活?”
“不信。”
“你很快就会相信。”
“为什?”
可是
没有人进来,没有人敢进来。
吴涛霍然站起,拉起元宝手:“他们不进来,们出去。”
门还是关着。
吴涛就好像看不见门还是关,大步走过去,只听“砰”声响,门板四散飞裂。
门外长街寂寂,行人都已远避,因为这家小小饭铺竟已被重重包围。
“喜欢什?”
“喜欢你。”吴涛为元宝斟满杯,“再过几年,你定也是条好汉子,敬你杯。”
元宝不喝,先问他:“现在难道就不能算是条好汉子?”
“你是。”吴涛又痛饮碗,“现在你已经是条好汉子。”
他放下酒碗,拿起双筷子,以竹筷击酒瓮,放声而歌:“喝不完杯中酒,唱不完别离歌。放不下宝刀,上不得高楼。流不尽英雄血,杀不完仇人头。”
“因为有人不让死。”
“什人不让你死?”
“仇人。”吴涛又满饮大碗,“杀不尽仇人。”
“既然是你仇人,为什不让你死?”
“因为活着比死有用。”吴涛说,“也因为他们觉得上次死得太快、太容易,所以还想要慢慢地再死次。”
吴涛倒大碗莲花白,饮而尽:“因为现在就有个死人快要复活。”
元宝又瞪着他看半天,也倒大碗酒喝下去,才问他:“你就是那个快要复活死人?”
“是。”吴涛居然承认,“就是那个死人。”
“可是你还没有死。”
“你说错。”吴涛道,“你应该说吴涛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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