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大笑，笑得真
很开心，连
点生气样子都没有。
“你看起来也不太像元宝。”他说，“就算有点像，也只不过像
小时候用面粉泥巴搓成那种，而且发
霉。”
元宝也大笑，也没有生气样子。
“个是发霉泥元宝，个是不大不小中级混蛋，原来们两个都样，都不是什
好东西。”
“你是好东西，不是东
“哦？”
“遗憾是，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阁下？”这个人说，“应该是吴先生？还是孙大老板？”
他又笑笑：“也许还是应该称你声李将军才对。”
吴涛反问：“应该怎称呼你？”
“没关系。”这个人笑道，“你就算叫孙子王八蛋都没关系。”
下半段话却不够文雅，尤其是最后句，简直就像是个小流氓说出来。
说话这个人也很绝。
他身上穿着件又宽又大、用棉布做成袍子，十二个纽扣最多只扣上五六个，下面还露出两只只穿着双破麻鞋脚。
可是他腰上系着，却是条只有王公贵族花花大少和,bao发户类人才会用腰带，那种上面镶着二三十颗珍珠宝石黄金腰带。
他长得点都不好看，看起来却又偏偏不难看。
他不懂，个人怎能隔着层三寸厚门板，把双竹筷打在不同两个人身上同部位上。
难道他隔着门板也能看得见？这是不可能，绝不可能。
难道他只凭这两个人呼吸声就能分辨出他们身上部位？
这也是不可能，却不是绝不可能。
只要有点可能事，就有人能做得到，也许只有个人能做得到。
元宝忽然笑，露出两个深深酒窝：“如果你是个王八蛋，你老子是什？是个王八？”
人丛中已有人在怒喝，这个人却把他们压制下去，还是带着笑说：“你叫王八蛋，并不定就是王八蛋，不叫王八蛋人反而可能是个大王八，这完全是两回事。”
“有理。”元宝问他，“你到底是不是个王八蛋呢？”
“看起来像不像？”
“不像。”元宝眨着眼，“你看起来最多也只不过像个混蛋而已。”
他年纪已不小，身材很高大，笑起来却像是个孩子。
元宝觉得这个人很有趣，而且忽然发现吴涛好像也觉得这个人很有趣。
讨厌人总是会让人觉得很讨厌，有趣人总是会让人觉得很有趣。
这道理虽然就像是“鸡蛋不是鸭蛋”那简单，有些人却偏偏还是喜欢做些让人讨厌事。
这个人从人丛中走出来时还在笑，带着笑对吴涛说：“名满天下武林高手也见过不少，今日能见到阁下这样功夫，才算真开眼界。”他故意叹口气，“只可惜还是觉得有点点遗憾。”
这点是平常人看不出来也想不到，可是除元宝外，居然还有个人也看出来。
包围在饭铺外人丛中，忽然有人在鼓掌。
“眼不能见，听气辨位，飞花摘叶，也有穿壁之力。”这个人说，“想不到世上真有这样功夫，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龟孙王八蛋才相信。”
这个人说话很绝。
上半段他说得很文雅，非常非常文雅，只有前辈儒侠派宗主之类人才能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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