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也来。”萧峻说,“你要赌,陪你。”
“很好。”
“赔不赔得起?”
“你赔得起。”吴涛说,“要赌,只有你赔得起。”
“你要赌什?赌命?”
他回头,就看见张死人般苍白透明脸,就好像那种已经在冰窖里冻过三个月死人样。
谁愿惹这种人?
庄家走,上下两门人也走,却又舍不得走得太远。
大家都看得出这两个人定会赌得很精彩。
田鸡仔当然更不会走,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两个人不但定会赌得很精彩,而且会精彩得要命。
“就在附近,到处都有。”元宝很正经地说,“只要去拿,随时都可以拿得到。”
“你准备什时候去拿?”
“现在就去。”元宝大步往外走,“你们等等,马上就回来。”
谁肯等他?
谁相信他是真拿金子去?谁相信他真能把金子拿回来?
他唯能押就是自己。
田鸡仔忽然问他:“你为什不把你自己押下去?难道你忘你是个元宝?”
庄家傻。
鸡哥既然这说,如果这小叫花真往赌桌上躺,硬说自己是个元宝,那怎办?
想不到这次元宝居然摇摇头,说:“不能这做。”
能在如意赌坊里做庄家?
元宝下子就把田鸡仔全部财产押下去,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庄家。
他希望庄家也在看着他,多少对他表示点佩服意思,佩服他豪气和阔气。
庄家唯想表示出来意思就是巴掌就把这个小叫花打出去,把刚才押天门连输两手那些再请回去。
可惜他不敢。
“赌命?你有几条命?”
“条。”萧峻说,“条已足够。”
“不够。”
“为什不够?不管你以前有过几条命,现在岂非也只剩下条?”
“就因为们都只有条命,所以不够
唯遗憾是,他还不知道是谁能要谁命。
03
百九十六盏宫灯灯光在这瞬间好像全都照到两个人脸上。
这两个人脸居然还是很像死人。
吴涛坐天门,萧峻推庄。
庄家满脸带笑:“现在天门反正是空着,哪位先来赌几把?”
吴涛忽然站过来。“。”他说,“来,你走。”
庄家笑不出:“为什要走?”
吴涛淡淡地说:“因为要赌你赔不起,也输不起。”
庄家怔住,忽然听见身后又有个人说:“你走,来。”
“为什?”
“因为这个元宝太值钱,怕他们赔不起。”
庄家松口气,大家都松口气,田鸡仔却偏偏还要问他:“这把你押什?”
“想押点金子。”
“金子?”这小叫花全身上下连点金渣子都没有,连田鸡仔都忍不住问,“金子在哪里?”
谁也不敢对鸡哥朋友如此无礼。
庄家只有掷骰子,掷出来是三点,天门先走,庄家拿第三手。
第三手牌赫然是对梅花豹子,如果不是这个小叫花来搅局,庄家这把牌最少可以赢天门上千两银子,天门牌是副烂污二。
元宝输,输得精光。
台面上只剩下天门还没有下注,大家都在等,庄家也在等,带着种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表情等着他把赌注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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