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想到那只冰冷手和那身死人味道,还是会觉得全身发毛。
“他出手就制住,把抛出去,又自己去把接住,这种人谁不怕?”元宝叹口气,“只不过想不通他为什要把送到这里来,为什不把送到阴沟里去?”
“因为他也喜欢你。”小女孩又笑,“这里最少要比阴沟香点。”
“这里是什地方?距离如意赌坊远不远?”元宝又问。
“不远。”
她又提起这件事,元宝赶快改变话题。
“怎会到这里来?”他问,“是谁把送来?”
“是个好可怕好可怕人,连都怕他。”她是真怕。
提起这个人,她连笑都笑不出来。
“他叫什名字?”
这种话怎会从这样个小女孩嘴里说出来?元宝苦笑。
“是不是听错?刚才那些话你根本没有说,只不过是耳朵有毛病?”
“你耳朵没有毛病,可以保证你全身上下都没有毛病,壮得就像是条小牛样。”
这个小女孩还在笑:“也看得出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可以娶老婆,就算娶上三五个,也不会有问题。”
她没有脸红,也没有点害羞样子。
01
四月十八日。黄昏。
元宝点都不知道现在是什时候,也不知道这里是什地方,更不知道灯灭之后如意赌坊里是什情况。
每件事他都要问,但是他没有开口,这个替他洗过澡小姑娘已经先问他。
“知道别人都叫你元宝,可是你究竟姓什?叫什名字?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人……有没有娶老婆?”
“不远是多远?”
“你为什要问得这清楚?
“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为什?”
“因为他叫不要说,如果说出来,他随时都可以把鼻子割下来,切碎拌饭去喂猫。”
元宝看得出她说是真话,因为现在她连脸色都发白。
那个人可怕他自己也领教过。
她居然在床边坐下来,而且好像随时都准备躺下去。
元宝也不是个常常会害羞男孩,胆子也不小,脸皮也不薄,可是现在却只有赶快往床里面躲,只有赶快岔开话题,问这个脸皮比他还厚小女孩:“现在天是不是已经快亮?”窗外还有余光,确实有点像凌晨。
“天是快要亮。”小女孩说,“最多再过六七个时辰就快要亮。”
“六七个时辰?”元宝吓跳,“难道现在天刚黑?难道已经睡整天?”
“难道你点都不知道?”小女孩又开始笑,“替你洗澡就洗个多时辰才把你洗干净。”
她连串问四五个问题,就好像准备要替元宝相亲似。
“就叫元宝,只不过是个小叫花子而已。”元宝说,“个臭要饭怎会有家?怎娶得到老婆?”
“你说谎。”小女孩说,“你绝不是个小叫花,刚才替你洗澡时候就看出来。”
“你怎看得出来?”
“你身细皮嫩肉,双脚长得比女人还秀气,怎会是要饭?”小女孩吃吃地笑:“如果你认为没有女人肯嫁给你,你也错,随时都可以嫁给你,刚才你睡在澡盆里时候,就知道已经在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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