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峻站在窗口遥望远处千佛山黑沉沉影子,忽然问银面人:“他们手呢?”
“谁手?”
“就是这些人。”萧峻说,“这些有九百九十九条命人。”
他又问:“他们究竟是个人有九百九十九条命?还是九百九十九个人只有条命?”
银面人淡淡地说:“你是关心他们命?还是关心他们手?”他仿佛笑笑,“不管他们多少个人、多少条命,其实都完全样。”
因为这只手就是他们秘密武器,而且是种致命武器,是杀人用,不是给人看。
萧峻见过这样人。
他们都有柄夺命钢钳,他们都有九百九十九条命。
他们命无疑都属于这个神秘可怕银面人。
并不算太大船舱,却布置得精雅而华丽,银面人已坐下,懒洋洋地坐在张宽大而柔软椅子上。
柳木沉下又浮起,萧峻已在船上。
这是他苦练多年成绩,他自信他轻功在江湖中绝对可以排名在前十位之内。
可是他脚刚踏上船板,银面人已经在船上,慢慢地走进门前悬挂着珠帘船舱。
珠帘在风中摇曳,串串珠玉互相拍击,发出风铃般轻悦声音。
柳木还在水面上漂浮,萧峻心却已沉下去。
夜雾中忽然出现几点朦胧灯火,灯火在水波中荡漾,水波在灯光下荡漾。
波光如镜。
“四面荷花三面柳,城山色半城湖”,静静大明湖忽然间就已出现在萧峻眼前。
灯火在条船上,船在水波间,距离湖岸还有八九丈。
湖美丽水波,条美丽船。
“样?怎会样?”
“因为他们人是,命也是。”银面人说,“随时都可以要他们去为做任何事,也随时可以要他们去
另个灰衣人正在为他烹茶,个形状古拙紫泥小炉上,铜壶里水已经快开。
“这是趵突泉水,是天下有数几处名泉之,历千年而不竭。”银面人说,“用此处泉水烹茶,色、香、气、味,都不比金山天下第泉差。”
他声音更平和,他说是件非常风雅事。
如果不是因为他脸上还戴着那可怕白银面具,任何人都会认为他要萧峻到这里来,只不过为要请他喝盅好茶而已。
“从不喝酒,只喝茶,对茶有偏好。”银面人又说,“喝茶人永远都要比喝酒人清醒得多。”
他这生中,真正痛恨只有两个人,他活着,就是为要找这两个人复仇。
现在他都已找到。
但是现在他已发现,要对付这两个人,他还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希望。
两个灰衣人正在舱门外看着他,两个人脸都像是用青石雕成,既没有血色也没有表情。
他们以右手掀起珠帘,却将左手隐藏在衣袖里,好像都不愿被别人看见这只手。
银面人站在岸边株垂柳下,柳丝在微风中轻拂,他忽然回头问萧峻:“你上不上得那条船?”
萧峻忽然拔剑,在柳树干上削下三片柳木,剑光又闪,木片飞出,飞落在水波上。
第片离岸三丈,第二片五丈,第三片七丈。
剑光消失时,萧峻人已经在第片柳木上。
柳木沉下,人跃起,以左脚脚尖轻点第二片,右脚再轻轻点第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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