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拳势如风,咬牙道:“今日你还想逃?找得你好苦。”
谢天璧又惊又怒,幸好这车厢颇是宽敞,他仗着灵巧身法,总算又躲过七拳,怒喝道:“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
俞佩玉大喝道:“六天前秣陵城外血债,今天就要你以血来还清!”
左拳引,右拳“石破天惊”,直击出去。
谢天璧终于躲无可躲,只得硬接这拳,双拳相击,如木击革,他身子竟被震得“砰”地撞在车门上。
俞佩玉匆匆瞥,只瞧见这九人中有个身穿紫花衣衫少年,还有个黄衫佩剑少女,大概就是那神刀公子和金燕子,此外似乎还有个华服紫面大汉,两个装束打扮完全样玄服道人,车窗旁站着个少年,黄罗衫、绿鞘剑,正探身窗外,和个牵着花马汉子低声说话。
俞佩玉眼虽未瞧清,但也不再去瞧,别人既不理他,他也不理别人,仍是垂首在那里。
钟静不住在门外向他招手,笑道:“公子,会中再见吧……”
车门关起,马嘶车动,那黄衫少年这才缩回头,转身笑道:“哪位是红莲帮主朋友?”
只见他目光炯炯,面色苍白,赫然竟是害死放鹤老人那狠毒少年。
知,这位俞老前辈,就是黄池之会第个发起人,‘先天无极派’当时在江湖中地位之尊,绝不在少林、武当之下。”
俞佩玉轻轻叹口气,道:“知道。”
钟静道:“俞老人主盟黄池之会连三次后,虽然退位让贤,但在会中仍有举足轻重之势,直到三十年前,放鹤老人接掌‘先天无极派’之后,方自退出大会,家师与少林、武当等派掌门前辈,虽然再三苦劝,怎奈这位放鹤老人生性恬淡,三十岁时便已退隐林中,绝不再过问江湖中事,所以,现在名帖上具名,就只剩下十三派。”
这位风姿绰约华山弟子,笑容温柔,眼波始终未曾离开过俞佩玉脸,这些武林掌故娓娓道来,当真如数家珍。
俞佩玉却是神情惨然,垂首无语。
俞佩玉怎肯放松,双拳连环击出,突听三四人齐地叱道:“住手!”
俞佩玉身子震,如遭雷轰,别人听得他竟是红莲旧交,都不禁改容相向,但他眼睛瞪着这少年,却已发直。
黄衫少年淡淡笑道:“在下点苍谢天璧,与红莲帮主亦是故交,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俞佩玉嘶声道:“你……你虽不认得,却认得你……”
突然扑起,双拳齐出,猛烈拳风,震得车厢中人衣袂俱都飞起。
黄衫少年谢天璧也似吃惊,全力避过两拳,失声喝道:“你这是干什?”
这夜他自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第二日清晨方自朦胧入梦,钟静那娇脆语声已在门外笑道:“公子醒来没有,点苍杨军璧杨师兄已来接你。”
她眼波仍是那妩媚,杨军璧黑衣外已罩上件黄衫,神情也仍如昨夜般恭敬,躬身笑道:“敝派迎驾车马已在门外,掌门谢师兄也正在车上恭候大驾。”
俞佩玉抱拳道:“不敢。”
迎宾馆中,人已多起来,还有几人在院中练拳使剑,他也不去瞧眼,眼观鼻,鼻观心,随着钟静走出门。
门外辆四马大车,车身豪华,白马神骏,特大车厢里,已坐九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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