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俞佩玉头也未抬,手指轻轻弹,只听“嗤”声,接着“当”响,虬髯大汉掌中金刀已落地。
他半边身子都已发麻,耳朵里嗡嗡直响,面上更早已变颜色,眼睁睁瞧着这少年,既不敢进,又不敢退。
俞佩玉已缓缓走过来,突听俞放鹤
少年目光变色,恨声道:“这会是什人?既有如此毒辣颗心,又有如此巧妙双手,此人不除,岂非……”
俞放鹤黯然叹,截断他话,惨笑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害,想必是曾经做错什事,他才会如此恨。”
少年目中泪光闪动,颤声道:“但你老人家生中又何尝做错什事?你老人家如此待人,却还有人要害你老人家,这江湖中莫非已无公道?”
俞放鹤缓缓道:“佩玉,莫要激动,也千万莫要说江湖中没有公道,个人生之中,总难免做错件事,也难免,只是……只是时间想不起罢。”
突听远处有人大喝道:“俞放鹤在哪里?……俞放鹤在哪里……”
也突然全都奇迹般消失不见,刹那前还是生气勃勃张脸,此刻竟已变成个黑色骷髅。
那少年手足冰冷,尖声道:“好毒!好厉害毒。”
俞放鹤缓缓站起,惨然长叹道:“这封信本是要害,不想却害他,虽未杀他,他却因而死……”
只见黑鸽子身上肌肉也全都消陷,怀中滚出几锭黄金,想来便是他传信代价,也正是他生命代价。
俞放鹤瞧着这金子,突然拾起那封书信。
这喝声声接着声,愈来愈近,喝声中夹着惊呼声、叱骂声、,bao力撞门声、重物落地声,也随着路传过来,显见俞宅家人竟都拦不住这恶客。
少年俞佩玉动容道:“是什人敢闯进来?”
俞放鹤柔声道:“有人来访,本就不应阻拦,何况,客已进来,你又何苦再出去……”突然转头笑,道:“各位请进吧。”
花园月门中,果然已闯入五条锦衣大汉,人人俱是满面杀机,来势凶恶,但瞧见这父子两人安详镇定神色,却又都不禁怔怔,当先条虬髯紫面大汉,手提金背九环刀,厉声狂笑道:“俞放鹤,好恶贼,总算找着你。”
狂笑声中金环震动,疯狂般向俞放鹤刀砍下,树叶都被刀风震得簌簌飘落,俞放鹤却凝立不动,竟似要等着挨这刀!
少年目光闪,惊呼道:“你老人家要怎样?”
俞放鹤神色又复平静,缓缓道:“此人为而死,岂能无以报他,何况,要害这人手段如此毒辣,计不成,想必还有二计,就说不定还要有无辜之人陪牺牲,活着既不免自责自疚,倒不如死反而安心。”
那少年颤声道:“但……但你老人家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害你?你老人家生与人无争,又有谁会……”
话未说完,突听“轰”声巨震,那几锭金子竟突然爆炸,震得矮几上水池纸砚全都掉下来。
俞放鹤身子看似站着不动,其实已跃退三丈后又再掠回,他平和目光中已有怒色,握拳道:“好毒辣人,竟在这金锭中也藏有火药,而且算准黑鸽兄将信送到之后再爆,他不但要害,竟还要将送信人也杀死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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