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大师目光转向俞放鹤,道:“这真是令郎?”
俞放鹤惨然笑,颔首道:“这孩子,他……他……”仰天长长叹息,住口不语。
出尘道长叱道:“你怎敢对尊长如此无礼?”
俞佩玉双臂俱已麻痹,连挣扎都无法挣扎,嘶声道:“他不是爹爹,爹爹已死,就死在身旁。”
只听放鹤老人含笑道:“老朽疏懒成性,本无意于此,只是……”
听到这语声,俞佩玉再也忍不住,纵身跃起发狂般扑上高台,嘶声大呼道:“这人不是爹爹,这人是假。”
欢呼之声立顿,人人俱被惊得目定口呆。
林瘦鹃怒叱道:“佩玉,你疯?”太湖王、西门无骨双双抢出,却被俞佩玉推得后退数步,站立不稳。
俞佩玉发狂般冲到那“放鹤老人”面前,喝道:“你竟是什人?要冒充爹爹?”
他竟在众人目光俱都瞧着前面时,悄然上高台,就连站在最后绝情子都丝毫未曾觉察。
天云大师也不觉怔怔,瞬即躬身合十道:“俞兄世外神仙,不想今日竟真重履红尘,这当真是江湖之福,此会有俞兄前来,老僧就放心。”
他言下之意,无疑正是在说主盟之座已非放鹤老人莫属,而放鹤老人也确是众望所归。
绝情子等人,心里纵然还在恋栈不舍,但瞧见“先天无极派”竟已网罗当代绝顶高手,却也不敢再有异议。
出尘道长当先道:“放鹤道兄若肯执此牛耳,武当弟子不胜之喜。”
…
总之,这十余人虽非十三家名门大帮之掌门,但声名却无人在台上十三人之下。
台下第排位置,便是为他们留着,但他们却径自走上高台,天云大师快步迎上,合十笑道:“各位远来,先请在台下观礼。”
林瘦鹃扬声笑道:“在下等并非为观礼而来。”
王雨楼道:“先天无极门发起此会,难道也上不得这主盟台?”
喝声中拳击出,突觉股柔和而不可抗拒力道击来,竟将他身子撞得直跌出五尺开外。
他双臂立刻被王雨楼等三人六只手紧紧捉住。
天云大师沉声道:“少年人岂可在此无礼,有什话好生说来就是。”
出尘道长皱眉道:“你是谁家弟子?”
俞佩玉热泪满眶,咬牙道:“弟子俞佩玉。”
绝情子道:“崆峒弟子也俱都久慕乐山老人之风采……”
欧阳龙大声道:“家师在世时,便常说俞老前辈乃是天下之仁者,不想今日终于得见风采,俞老前辈若肯主盟此会,水上朋友俱无话说。”
海棠夫人银铃般笑道:“俞掌门大仁大义,总不会是欺负女孩子小人,百花帮除俞掌门外,再也不服别人。”
到这时,大局可算已定。
台上台下,人人俱都拍掌欢呼,唯有红莲花却是面带惊讶,目光转动,似在搜索台下俞佩玉。
天云大师微微变色,依旧合十笑道:“各位何时入先天无极门下,莫非在与老僧说笑?”
林瘦鹃道:“在下等入门之时,未请大师观礼,还望恕罪。”
天云大师道:“不敢……但贵派俞掌门……”
只听身后人笑道:“多年不见,大师可好?”
天云大师霍然转身,只见人大袖飘飘,风神脱俗,却不是“先天无极派”掌门人俞放鹤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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