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瘦鹃目瞪口呆,愕在那里,竟是则声不得,红莲花远远瞧得清楚,面上不禁露出微笑。
浓雾中,十四面旗帜犹在迎风飞舞,但这七年度盛典却已成明日黄花,三五成群武林豪士,曼声低唱,相扶而归,眼看着昔日雄主老去,未来雄主兴起,他们心里是否也有抹惆怅?
远处,不知是谁唱出苍凉歌曲:“七年间,多少英雄惊白发,江湖霸业,明日黄花……”
红莲花抬头仰望着“先天无极”那刚升起旗帜,低头吟咏着这苍凉萧索词曲,不禁唏嘘感叹,黯然低语道:“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突然间,人大声道:“休不得,你若也休,别人如何是好?”
猛听天钢道长轻叱道:“山中岁月多寂寞,儿女之情不可长,咄!”拉起俞佩玉手,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去。
林黛羽远远地瞧着,面上色仍是那冷漠,但清澈明眸中,却已不知何时泛起泪光。
突听身后人银铃般娇笑道:“眼看情郎走,却不能和他说句话,你心里不难受?”有风吹过,风送来阵醉人香气。
林黛羽没有回头,只因王雨楼与西门无骨已到她身旁,两人目光冰冷,面色凝重,齐声道:“黛羽,走吧。”
那娇美语音却又笑道:“女人和女人说句话,你们男人也不许?”
响,笑不出人只因已倒下去。
只有昆仑弟子,无论醉与不醉,此刻俱都肃立在帐篷前,等候着恭送掌门人法驾。
帐篷内俞佩玉伏地而拜,俞放鹤再三叮咛,又在演出父慈子孝活剧,然后,八个紫衣高冠少年道人,围拥着天钢道长与俞佩玉走出去,帐外并无车马,自昆仑至封丘,千里迢迢,昆仑道人们竟是走来。
红莲花握着俞佩玉手,微笑道:“路平安,莫忘哥哥。”
俞佩玉道:“……在下……小弟……”但觉语声哽咽,热泪盈眶,再也说不出个字,只有垂下头去。
个人自帐篷后大步奔出,却是那点苍掌门谢
王雨楼沉声道:“先天无极和百花门下素无来往。”
那语声娇笑道:“以前没有,现在却有。”
林黛羽静静地站着,风,吹起她鬓边发丝,条人影随风到她面前,纱衣飘拂,宛如仙子。
林黛羽虽是女人,但瞧见面前这双眼睛,不觉有些醉,她实也未想到这名震天下百花掌门竟是如此绝色。
王雨楼、西门无骨双双抢出,想挡在林黛羽面前,突觉香气扑鼻,眼前有层迷雾般轻纱扬起,两人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再瞧海棠夫人竟已拉着林黛羽手,走在好几尺外,娇笑道:“菱花剑,带你女儿去聊聊天好?也和男人样,瞧见漂亮女孩子,就想和她说说话。”
突然间,个人走过来,笑道:“玉儿,别必久,你不想瞧瞧黛羽?”
俞佩玉霍然抬头,只见林瘦鹃大袖飘飘,正站在他面前。
乳白色晨雾,弥漫天地,浓雾中远远伫立着条人影,明眸如水,却不是林黛羽是谁?
俞佩玉眼里瞧着这如水明眸,瞧着这弱不胜衣,似将随风而走身影,心里想到,此别,再见无期,呆呆地站在那里,竟似痴。
红莲花瞧着他们,竟也似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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