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子唉口气,道:“其实自己也在奇怪,也不知怎地,总觉得不能就和你这样分手,于是
只见双春葱般玉手,递过来条淡金色罗帕,上面还绣着双金色燕子,那温柔语声轻轻道:“快擦干脸上水。”
这淡淡句话中,竟含蕴着无限关切,俞佩玉头垂得更低,也不知是该接过来,还是不该接。
只听天钢道长厉声道:“堂堂男儿,为何连头都不敢抬起?”
俞佩玉不敢不抬头,他抬起头,便瞧见金燕子,这豪爽明朗少女,眼神中正带着无限同情。
天钢道长道:“女檀越有什话,就请说吧,贫道还要赶路。”
天钢道长如何没有来救他?
他咬紧牙关,不敢呼救,突听阵马蹄之声传来,竟直奔到井畔,个女子语声道:“是谁落到井里去?……呀,莫非是俞……”
又听得天钢道长道:“不错,是他。”
那女子道:“道长明明见他落水,为何还不相救?难道要他死?”
天钢道长沉声道:“他自以为颇能吃苦耐劳,却不知人世间之艰苦,实非他能梦想,贫道为使他来日能成大器,正是要他多吃些苦。”
素来精严,平日生活极为清苦,你受得?”
俞佩玉道:“弟子不怕吃苦。”
天钢道长道:“你入门最晚,回山之后,平日例行苦役,自然该你负担最多,瞧你身子文弱,不知可受得?”
俞佩玉垂首道:“弟子在家时,平日也得做些吃重事。”
天钢道长道:“好,前面有个水井,你先去提些水来。”
这方正出家人,似乎也解得小儿女私情,手持着长髯,转身走开去。
金燕子嫣然笑,将罗帕塞在俞佩玉手上,笑道:“拿去呀,怕什?”
俞佩玉脸上也不知是水?还是汗?讷讷道:“多……多谢姑娘。”
金燕子道:“你心里定很奇怪,和你可说是素不相识,为何要追来和你说话?”
俞佩玉擦擦脸上水,道:“不知……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那女子道:“道长请恕弟子方才失言,但……但现在,他苦不知可吃够?”
天钢道长微笑道:“女檀越为何如此关心?”
那女子半晌没有说话,像是有些难为情,但终于大声道:“弟子此番追来,正是为要和他……和他说句话。”
天钢道长道:“既是如此,贫道就让他上来吧。”
条长索垂下,俞佩玉爬上来时,脸已红到脖子里,他全身水湿,自觉又是羞愧,又是狼狈,竟不敢抬头。
俞佩玉道:“弟子遵命。”
前面三丈,果然有个很大水井,俞佩玉放下水桶,突然想到在家提水磨墨时光景,想到那浓荫如盖小园,想到他爹爹慈祥笑容……时之间,他不禁泪落衣襟,手里水桶,竟直落下去。
俞佩玉惊,伸手去抓那绳子,脚下不知怎地竟滑滑,整个人也向井中直落下去。
这水井异常深邃,他纵有身武功,落下去后只怕也难爬起,他屡经险难,出生入死,此番若是死在水井里,岂非造化弄人?但他自幼练武,下盘素来稳固,这脚又是怎会滑倒?
井水森冷,也冻得全身发抖,挣扎着往上爬,但井壁上长满又厚又滑青苔,他根本找不到着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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