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个贫贱老人,偶尔自风雨中救起个晕迷少年,俞佩玉不觉长长松口气。
只听这老人笑道:“俞佩玉,你醒?”
俞佩玉大惊失色,耸然道:“你,你怎会知道
呼声终于远,但他脚却仍不停,不过已慢些,愈来愈慢,他跑着跑着,突然仆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又跌倒,他眼睛似已蒙眬,大雨似已变成浓雾,他拼命揉眼睛,还是瞧不清。
远处怎地有车声、蹄声?是哪里来车马?
蒙眬中,他似乎见到有辆大车驰过来,他挣扎着还想逃,但再跌倒,这次跌倒后终于不起,他晕过去。
天色,更暗。
但此刻,这件事却关系着他们掌门生死,关系着他们门户之惨变,甚至关系着整个武林命运。
他们又怎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话,纵然这人是名震江湖红莲花。
俞佩玉思前想后,只有拾起地上剑,他已别无选择——他突然怒挥长剑,向前直冲过去。
昆仑、点苍两派弟子纷纷惊呼,立时大乱。
但他们究竟不愧为名家子弟,惊乱之中,还是有几人拔出佩剑,剑光如惊虹交剪,直刺俞佩玉。
刻却正在俞佩玉身上。
俞佩玉心已滴血,只有步步往后退。
剑尖也步步逼着他,剑虽锋利,但这些人目光,却比世上任何利剑都要锋利十倍。
他仆地跪倒,仰首向天,热泪满面,狂呼道:“天呀,天呀,你为何要如此待,难道真该死?”
“当”,长剑落在他身前。
车声辚辚,健马不断地轻嘶。
俞佩玉醒来发觉自己竟在车上,雨点敲打着车篷,宛如马踏沙场,战鼓频敲,声声令人肠断。
他莫非终于还是落入别人手中?
俞佩玉挣扎而起,天色阴暗,车中更是黝暗,盏灯挂在篷上,随着飘摇风雨摇晃,但却未燃着。
车厢四面,零乱地堆着些扫把、竹箕、铁桶,还有条条又粗又重肥皂,俞佩玉再将车篷油布掀开些,前面车座上坐着个蓑衣笠帽老人,虽然瞧不见面目,却可瞧见他飞舞在风雨中花白胡须。
只听“当当”几响,这几柄剑竟被震得飞出去,俞佩玉满怀悲愤俱在这剑中宣泄,这剑之威,岂是别人所能招架。
昆仑、点苍弟子,又怎会想得到这少年竟有如此神力。
惊呼怒叱声中,俞佩玉已如脱兔般冲出重围,电光闪过,雷霆怒击,他身形却已远在十丈外。
,bao雨,俞佩玉放足狂奔,他已忘切,只想着逃,他虽不怕死,但却绝不能含冤而死。
身后呼喝叱咤,就像是鞭子似在赶着他,他用尽全身每分潜力,迎着,bao雨狂奔,雨点打在他身上、脸上,就像是粒粒石子。
白面道人字字道:“你已只有条路可走,这已是你最幸运条路。”
不错,这确已是他唯条路。
只因所有切事他都完全无法解释,他所受冤屈,无是真,但却都比“真实”还真,而“真实”反而不会有人相信。
此刻唯可替他作证,只不过是红莲花,但红莲花却又能使人相信他?他又拿得出什证据?
在平时,红莲帮主说出来话固然极有分量,昆仑、点苍两派弟子,也万万不致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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