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人报恩,竟比放印子钱逼债逼得还紧,这样人倒也是天下少有,谢天璧怔半晌唯有苦笑道:“不知姑娘之意,要叫等怎样?”
姬灵风突然转身面对着那死人尸体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俞佩玉道:“他……他岂非是姬葬花父亲?”
他不说“你祖父”,而说“姬葬花父亲”,只因他已瞧出这女子身世必有隐秘,根本不承认是姬家后人。
姬灵风道:“不错,他便是姬苦情,参拜他,既非因为他是姬葬花父亲,也并非完全因为他曾治愈重病,而是因为他智慧,他曾预言,江湖中必将出现空前未有混乱,而便是因为这乱世而生……”
这样问话,原是谁也回答不出。
姬灵风道:“你若以为是因为对你起爱慕之心,而来救你,那你就错,绝非那种痴情女子,你也不必自陶醉。”
她随意猜忖别人心事,也不管是对是错,也不容别人辩说,俞佩玉红着脸刚想说话,她已接着道:“救你正也和救谢天璧样,要你记着恩惠。”
俞佩玉自然也怔在那里,姬灵风接着又道:“你两人心里可是在想施恩求报,不是个君子。”
谢天璧道:“在下并无此意。”
谢天璧听姬灵风话,不由张口结舌,怔在那里,姬灵风不再理他,却已转向俞佩玉,道:“而你,你根本已死,每个人都亲手摸过你尸体,却又令你复活,你口中虽不言,心里却定然不信,人死之后,怎能复活?”
俞佩玉默然半晌终于道:“在下并未怀疑,但此刻已想到,复活秘密,必定是在那杯酒上。”
姬灵风冷冷笑,道:“你看来虽迟钝,其实倒也不笨,不错,给你喝那杯酒并非夫人断肠酒,而是逃情酒。”
俞佩玉笑道:“酒名逃情,倒也风雅得很。”
姬灵风道:“这酒据说乃昔日个绝代才子所制,他被三个女子痴缠半生,再也无法消受,是以才苦心配制这种酒,喝下去后,立刻呼吸停顿,四肢冰冷,与死人无异,但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便可还生,他借酒作死,逃脱那三个女子痴缠,自在地过下半辈子,临死前还得意地题下两句诗,‘得酒名逃情,优游度半生’,是以酒名‘逃情’,佳话传诵至今。”
姬灵风冷笑道:“你虽无此意,却有此意,本不是个君子,本就是要施恩求报,救你两人性命,且问你两人想如何报答?”
谢天璧转首去瞧俞佩玉,俞佩玉却也瞧着他,两人面面相觑,俱是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姬灵风怒道:“你两人受大恩,难道不想报答?”
俞佩玉讷讷道:“救命之恩……”
姬灵风道:“什‘大恩永生不忘’,什‘结草衔环以报’……这些不着边际空话,都不要听,你两人若想报恩就得说出具体事实来。”
俞佩玉叹道:“想不到昔日名士风流余韵,今日竟救命。”
姬灵风冷冷道:“你莫忘,救你并非那逃情酒,而是。”
俞佩玉苦笑道:“姑娘之恩,在下自然不敢忘记。”
姬灵风目光逼视着他,突又道:“你可知道,为何要救你?”
俞佩玉怔怔,讷讷道:“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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