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躺在床上，高老头将
方浸湿
麻布，盖起他脸，他只觉股药味扑鼻，知觉立刻麻木。
晕迷中，只听高老头缓缓道：“你好生睡吧，等你醒来时，便已是空前绝后，独无二，第个十全十美美男子。”
俞佩玉也不知沉睡多久，醒来时，脸上潮湿缠着麻布，七天后方自解开，高老头凝注着他脸，就像是个画家在瞧着自己精心杰作似，目光中充满骄傲与得意，喃喃道：“这
俞佩玉大骇道：“前辈难道想将
改造成……成美男子
？”
高老头微笑道：“做个美男子，已有许多好处；能做个绝世之美男子，好处更多。譬如，世间女子至少已不忍再伤害他，他……”
俞佩玉大声道：“无论如何，晚辈对此刻容貌，已很满意。”
高老头也不理他，微笑着接道：“别好处暂且不去说他，那最大好处就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认得你是俞佩玉。”
俞佩玉愕愕，讷讷道：“但……但如此容貌岂非更引人注意？”
易躲避别人追踪，侦查别人秘密。”
高老头微笑道：“你终于懂，你无论与人有什冤仇，死之后，别人必定不再追究，你若想侦查别人秘密，死之后，那人更不会再提防着你。”
俞佩玉叹道：“难怪姬苦情走入那死屋之前，要说‘个人死，比活着快乐得多’，原来他这句话里，竟别有深意，只可惜那时没有人听得懂而已。”
姬灵风冷冷道：“只可惜别人都认得你是俞佩玉。”
俞佩玉怔怔，苦笑道：“不错，虽可装死，但容貌却是瞒不过别人。”
高老头道：“别人震慑于你容貌，对你其他事，反而不会留意，这样你言谈举止中纵有破绽露出，也没什关系。”
俞佩玉默然半晌，长叹道：“既是如此，晚辈只有从命。”俞佩玉抬起头，只见谢天璧仍在痴痴地瞧着那蜡像，姬灵风面对石壁，对这切事似乎都不闻不问。
他叹息声，终于不再言语。
黝暗地道，突然光亮起来。
高老头已出去趟，取回食物和水，以及许多根蜡烛，两面铜镜，烛光映在铜镜上，光亮倍增。
高老头也不答话，却幽幽道：“上天造人，虽然贤愚不等，却永远不会造出个完美人，姑且不论人内心，单以外貌而论，纵是人所公认美男子，他面容也还是免不有些瑕疵，从古到今无论男女，绝没有张脸是十全十美。”
他目光凝注着俞佩玉，缓缓接道：“譬如说你，你也可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但眉毛未免稍浓，眼睛未免略小，鼻梁还未能通天，嘴棱角也不算太好。”
俞佩玉也不知他怎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只有苦笑着讷讷道：“晚辈怎能算得上是美男子？”
高老头道：“人之内在若有缺陷，任何人都无能为力，但外貌上缺陷，却是可以弥补，久已有心想创造出个十全十美人，只是要想找个合适对象却也非易事，你总不能将个缺嘴歪鼻人，造成绝世美男子。”
他灼灼目光，又移向俞佩玉脸上，缓缓接道：“你谈吐风度，都已可算得上是合于十全十美，面貌瑕疵，也不难补救，寻找多年，终于找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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